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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青口市长

我是不是一个文化流氓?转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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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1: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准时赴约,我和刘向阳开车到了一个叫梦港美食城的酒店。
  而董老总早已在那里等候,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懂得保养,三十多岁的人在她的精心包装下,真还像二十多岁的丰韵少妇,身材凹凸有形,天虽然还是很冷,虽然也有空调,但这身薄薄的衣服还是让我感觉有些寒战。她身旁还有两个二十多岁打扮入时的女人,之所以说女人而不说小美女,是因为我不知道她们婚否?这时,我突然想起“花头”的那句:“赢姑娘我赔大嫂”来……
  “哎呀,今天我们的南哥真是帅酷了,刘总也是富贵逼人,欢迎欢迎!快请入座。”那个女人扭着身姿迎了上来。
  “客气客气!双董事长今天似天仙下凡,两位美女更是琼瑶仙子,老哥不吃饭都够了……”刘向阳两眼放光。
  我只是生硬地打了个招呼:“董老总好!两位好!”
  一入座,董老总就介绍起来:“南哥,姐叫董怡菲,下次见到我不要什么什么老总的,叫董姐也好,称怡菲更妙。”
  她又指着一个波浪发的美女道:“真是我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吴丽珺。”
  吴丽珺伸出手来:“早听说刘总身边有个帅哥,今日一见,更让小妹眼馋,刘总,怎么不早介绍介绍,好让小妹早点认识,一道出门,也让姐妹们羡慕死。”
  我只好上前握手回礼:“吴经理是位绝色佳人,我不懂什么,请多多关照。”
  董老总又指着另一个长发带眼镜的美女介绍:“这是我表妹,沈倩,去年刚毕业,在C县二中当教师。”
  沈倩也伸出手,轻轻碰了下我的手:“你好!”又和刘向阳轻握一下:“刘总好!”
  “哎呀,我真的不知怎么形容三位美女……来、来,请坐,这位是我的兄弟方南,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既然已经认识,大家就不要客气了。”刘向阳不愧是老总,不像我这样嘴笨,见到女人就脸红。
  女士点完菜,菜已上,酒已满上,沈倩倒了一杯红酒,大家就开始说话、吃菜、喝酒嘴不停了。
  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而在城东那个人家……(待续)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去,我更加不安起来:小胡去了吗?那户人家搬走了没有?万一……我甚至不敢想象会出现怎样的后果,也更有些懊恼:我应该自己去的!……
  见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董姐立刻问:“小南,想什么呢?在想那位小妹?”
  “哦,没有什么,第一次和美女们共餐,还真让我若宠受惊,有点吃慌……”我掩饰了一句。
  “来,南哥,陪各位美女干一杯。”刘向阳生怕气氛淡了。
  而我现在只能将所有的担忧醉在酒中了,我先向董姐敬酒:“董姐,妳是C县最美的女强人,小弟初来C县,无礼之错,还请包涵,只望董姐关照。”说完一饮而尽。
  “看不出南哥突然豪爽起来,这才是个男人,董姐就是喜欢这样,以后有什么董姐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竟没有猜到,她也将酒一口干了,好酒量!
  我又向吴丽珺敬酒:“吴经理,方南我刚进公司门槛,诸多之事,却不知从何而起?吴经理是集美貌和智慧为一身的高才,以后有机会一定向吴经理学习。”我又是一杯。
  “没有想到,南哥不言则罢,一语惊人,将来定是C县的商业巨子,到时候不要忘了我哟。”吴丽珺也把酒喝了。(怎么女人们也是酒中高手?)
  我又把酒杯对向沈倩:“沈老师,妳是文人,我虽然也读过几年书,但终不能成才,也有负家人所望,方南此生最仰慕文雅之士,只可惜自己却唯有附风攀雅,方南粗俗,惊扰妳了。”又是一杯酒下肚。
  而沈倩只是浅浅地酌了一口,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方老板请原谅,我不会喝酒,也不是你所说的这样文雅,却不知你以前在哪所高校就读?”
  她的那一句只好击中我的痛初,我勉强一笑:“沈老师见笑,我没有读过几年书,更不要说上什么高校了,泥土伴少年而已。”
  刘向阳也赶紧举杯圆场:“我再来敬各位美女……”
  酒席间,沈倩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有意无意地默视我几眼,和她眼光相遇时,她又瞬间收回。而这一切,董姐却看在眼里,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故意举杯连连对着我劝酒。但是,她并没有忘记此酒席的真正目的,又和刘向阳碰杯:“刘总,恭喜你得到城东的开发,能不能也给小妹分杯羹?至于资金方面,我可以多出一点,怎么样?”
  “好说,好说,老哥肯定想和美女合作,但俗话说:喝酒不谈公务事,下次再议,今天喝酒……”刘向阳是何等的老狐狸。
  酒席终于散去,我更是心急如焚,但我只能干着急……
  刘向阳故意一个人开车先走,说让董姐送我,吴丽珺开车(好漂亮的车,可我不知道叫什么),沈倩坐在副驾驶,我和董姐坐在后座。
  我不知道董姐是否真的喝多了,一上来就靠着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板着身体一动不动了。好在C县不大,十分钟不到就到了我的住处,我连忙溜出车,道谢后匆匆进了单元。
  在房门口,我掏出钥匙,但感觉上衣口袋里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进门开灯一看:竟然是一块劳力士手表……
  已是晚上十点多,我不管其他了,急忙打电话给胡老板,但却关机了——真把我急疯了!
  而此时,手机传来短信的信号,一看,是沈倩发来的,没有其他内容,只有一个“?”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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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1:53:37 | 显示全部楼层
管她什么问号,管她什么劳力士,我只是不停地拨打胡老板的电话,但始终没有打通,一种冰冷的感觉渐渐地潜入我心里——我该怎么办呢?
  不管怎样了,我先打一个电话给刘向阳试探一下,电话打过去,却是嫂子接的,我装作问候声:“嫂子,你好,刘总回来还好吧?”
  “哎呀,是小方呵,你怎么不到我家来坐坐?这个死鬼一回来就像猪一样倒下了,酒气冲天的,你找他有事吗?要不,我叫醒他。”嫂子客气地说,我只见过嫂子一面,虽然贵为大家闺秀,但却非常泼辣。
  “哦,不了,晚上我俩陪客人吃饭,我怕他酒喝多了,所以问候一下。”
  “小方,你要给嫂子监视我家那个死鬼,外面小妖精太多,你们俩毕竟是患难之交,你给我看着,我放心,嫂子不会亏待你的。”
  “嫂子,刘总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外面哪个有比妳嫂子标致的美人?放心吧,我给你看着,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向妳汇报。”
  女人没有哪个会拒绝他人赞她美丽的,所以她就嘻嘻笑起来:“嘻嘻……小方你真会说话,我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好了,再见了。”
  挂了电话,我又拨起胡老板的电话来,怪了,这次却通了:“哟,方老板,怎么又打电话来?”胡老板还是讽刺的语气。
  “胡老板,你真的不要笑我了,小胡在吗?我真的有要事找他,请您帮忙!我打了你无数次电话,你都关机。”我着急地说。
  “哦,是这样的,今天手机忘了充电,刚刚打开,好吧,我去喊小胡,估计他已经睡觉了。”
  小胡果然是迷迷糊糊得未醒:“哪一个?人家不睡觉呵?明天还要干苦力呢。”
  “小胡兄弟,你好!我是小方,今天的事怎么样了?”
  “噢,对了,我下午去了那里,磨损牙齿了,因为咱是干苦力的,那家人才相信,人已经都搬离了,家中的物品估计没有搬走,TMD,姓刘的这个狗RD不是东西,我睡觉了……”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时,我才想起手表和那个问号来……(待续)
我虽然不知道这块劳力士值多少钱,但我明了这块名表价格不菲,董姐是什么意思我就更不清楚了,难道是……听刘向阳说过她的一些风流韵事,也听说过她的丈夫在省某一个厅做什么高干,连县里的领导也不敢得罪她,而我一个小小的打工仔又怎么敢轻易得罪她,但是……怎么可能?于是,我也学了沈倩一手,给她放了个“?”号,之后只能随之应变了。
  而对于沈倩的那个问号我真的有些木然,女人的心比海底还深,我猜不透,只得发了“??”号给她,但她却又回了“???”问号给我,我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再发四个问号过去,那我还是男人吗?只好绞尽脑汁发个祝福的短信给她:
  “花开
  我不知多少
  祝福
  如花的嫣笑
  
  清池
  我不识绿涟
  祝愿
  似水的清心
  
  祝晚安!”
  一分钟不到,她又发过来说:“谢谢!晚安!”
  唉!不管了,城东的事也让我放心下来,睡觉吧……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就见刘总格外高兴,我估计是昨晚的事比较顺利,一见我就坏笑:“老大,钓上没有?”
  我故意傻傻笑道:“钓什么?你小子总拿我开心,怎么今天那么高兴?”
  “把握机会,老大,那个当教师的很不错,就看你的功夫了。”刘向阳高兴地说,“城东那几个钉子户已经顺利调解好了,不就是赔两个小钱吗,今天我就可以正式动工了,老大,这次我们都要干点实事,都吃点苦了。”
  “恭喜刘总!方南只要能干下来的,就一定去干。”我立了个正,但心里却有些……
  “老大,说真的,你也二十五岁了,工作归工作,应该也有个对象了,兄弟真的为你着急,有空今天就请沈老师吃饭聊聊,我去付账。”
  “向阳,一切都讲缘分,顺其自然吧,好了,我去了。”
  ……
  时候已是春天了,嫩嫩的小草拱出土壤,向大自然宣布一切新的开始,也撩拨了萌动的春心,因为刘向阳的工地上很忙,我经常去看看,也没有什么时间约沈倩出来,只是吃了几顿饭,彼此也增添了一些好感,我俩也经常发发短信,可以看出,她也许有点喜欢上我了,但是,我真的能和她有结果吗?心深处的那份自卑和那段不齿的经历她会接受吗?……我只是一个囚犯,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呢?……
  绵绵的春雨开始淅淅沥沥,缕缕的雨丝被轻风散乱着,嫩黄的柳芽上点缀着一颗颗珍珠般的雨滴,粉红的杏花开了,催起了雨中的小鸟,也在轻轻地叫唤伴侣……家乡的初春也是那么美吗?母亲也在田间辛苦吗?……
  因为是雨天,工地上也停工了,我也闲了下来,沈倩星期天放假,约她在公园里漫步,在这个细细的春雨里,沈倩挽着我的胳膊,我真的陶醉了……——然而,我能向她开口说我以前的故事吗?但我又能从何说起?……
  ……
  天,终于晴朗了,工地上又忙碌起来,但这几天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工程慢下来,我想去问刘向阳,而他也匆匆来找我。
  一见面,刘向阳就满面愁容地说:“老大,有点小麻烦了,这些你老大真的要出面帮我摆平了。”
  我一愣:“向阳,我在C县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山,我能做什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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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5# 艾弗森


    三副啊,现在市长都是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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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实话告诉你吧,凭老大你的才能我们拿下这块后,其他三位老总都很不服气,那个董女人很好,她的后台硬家底深,但她搞开发纯粹是闲着无聊而做的,如果她真的要这块地,我们三个谁都争不过她;龙达的张经理没有什么玩意,我能吃得住他;而鸿泰的杨总却是个阴险的家伙,也是和我一样是混江湖的,因为不服,他在暗地里重金召集了一些小混混,控制住水路,而水路是黄沙的入路,那么他们就提高黄沙的价格,甚至高得离谱,没有黄沙,所以我们的工程就慢了下来。”刘向阳解释说。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我也有一些手下,但出重金出面,现在正在开工,我也付不起……老大,我知道你曾在狱中的威严,‘见到狼神,敬让三分’,兄弟不该说的,请原谅!但C县的一些混混也有在黑沙湖呆过,包括杨总网罗的那些手下,更知道你老大的大名,所以只要你老大肯出面,那些混混都不敢再放肆了……老大,真的对不起!请老大帮我这个忙……”
  原来刘向阳一直在利用我那段耻辱的臭名!但我现在已在贼船上,我能回绝吗?——不能!我已经得到刘向阳那么多好处,我别无他路了……
  
  和刘向阳一伙开车到了他在城郊的一个别墅,那里面已有四十多人了,一见刘向阳,都叫“刘总”,而一见到我,已有人低声说“是狼神”,我一看,果然有几个面孔有点熟悉,因为那时在狱中,我很少说话,也不关心其他牢房的事,所以也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
  刘向阳开始介绍:“各位兄弟好!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向大家介绍我的老大,方南,相信也有一些兄弟认识我的老大,对不对?”
  “老大好!”
  “方老大好!”
  ……
  不是垃圾不成堆,那些人都亢奋起来,竟没有想到我在江湖上还有这样的臭名?
  屎已在大肠头,我只好出恭了:“大家好!各位兄弟好!在下就是所谓的‘狼神’方南,小弟无能,今天流落到贵县,希望各位好汉收容。”
  一出此言,有几个以前在黑沙湖呆过的好佬们竟然冲上来紧紧抱住我,眼泪狂澜:“老大,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C县有你老大在,我们都听你的,有我们兄弟一口饭吃,绝不会让老大你饿着的,老大仁义天下,狱中都说‘见到狼神,敬让三分’,更何况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了,谁敢对老大说个‘不’字,小弟们去砍了他……”
  我真的又重新登上黑社会老大的宝座了,刚出M市逃出,又在C县当了老大——难道,我真的是做黑社会的命吗?
  刘向阳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预想不到的效果,暗暗笑了……(待续)
我深深地知道,刘向阳是在利用我,但是人穷志短,我又身在屋檐下,那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回想起自己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学的生活没有让我成为一名医生,而狱中的经历却让我终不能摆脱黑色的日子,在现实面前,我只能低头……
  在C县黑色的社会里,其中有两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叫陶虎,人称虎哥;另一个叫范雷,外号大力雷。陶虎曾在黑沙湖住过,所以知道我的臭名。而范雷自认为自己力大,对我有些不服气,和我握手时暗自较劲,但他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当我钢钳一样的手捏着他时,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力。就这样,C县的两个大佬都承认我是真正的老大。
  接下来的事就不言而知了,鸿泰杨总的那些手下大部分都拜在我的门下——江湖上没有义气二字,只有金钱!
  而杨总知道他的江湖位置已经动摇,就加大金钱的力量,但他大势已去,只有几个曾经的手下跟在身边,但有两个却又被陶虎抓来,生生地将小腿用铁棍打断,虽然那个残忍的场面我不在现场,但我又在我人生的历史中又画上了罪恶的一笔……
  而刘向阳却趁机垄断了C县的黄沙来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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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4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刘向阳也没有亏待我,发了两万元的红包给我——虚荣的我便笑纳了。同时,因为我替他打下一片江山,出于对我的信任,也将城东的一个小区建设交给我管理(其实就是监工),我也得到了一个头衔:方经理。工程交到我手里,但我没有一点建筑方面的经验,当然我肯定会想到胡老板胡有宝了。
  去找胡老板时,胡老板见我还是那样朴素,加上我的态度诚恳,答应的条件也好,也就答应下来。而小胡见到我,更是欢喜。我还在酒店里请了他们一次,虽然目前我稍好一些,但终究我们在一起干过苦力,也算是有些交情吧。
  那天去邮局递钱给母亲,正好碰见沈倩也在汇钱给她在读书的弟弟。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我已有两个星期没有约她了,也许是春天的滋润,让她变得更加俊俏。但她一见我,却装作陌生,没有一句问候,转身就离开。
  我赶忙追上去:“沈倩……”
  她还是没有理我,我心里一阵紧张:难道她已经知道我已在C县的黑道上了?
  “沈倩……”我又喊了一声。
  沈倩这时才回头,给了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哟,是方经理大人,你老怎么有空啊?”
  “沈倩,真的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没有去看你,请你原谅!怎么不理我了?”我脸红地向她道歉。
  女人在眨眼的时间内由阴天变成了晴朗,她噗哧一笑:“你两个星期没有理我,我都不着急,现在我两分钟没有理你,你干嘛这样着急?”
  “我、我……”我又口吃起来。
  “我你个头,”沈倩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又挽住了我的胳膊,撒娇地嘟着嘴:“我还以为你又去约哪个女孩子了,两个星期了,连个短信都没有。”
  “我真的很忙,刘总把城东的一个小区交给我,我没有一点建设方面的经验,你能让我不忙吗?”我连忙解释,但我真的忙吗?我是在为黑色的老大而忙!
  “给谁递钱?”她又问。
  “给我母亲递一点生活费,她一个人在家,我每时都挂念着。”……不好!我说漏了嘴。
  “就伯母一个人在家?伯父呢?”沈倩关心地问。
  我的心立即被刀捅了一下……
  “他死了……”
  见我脸色黯淡下来,沈倩紧紧抓住我的手,低低地说:“哦,方南,真的对不起!我错言了。”
  我苦笑起来:“没有什么的……那是以前的事了。但是说真的,沈倩,我配不上你!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那么温善,那么娴静,那么秀逸,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教师工作,而我呢?……算了,等哪一天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关于我的从前,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也一定会像躲瘟神一般地远离我……”
  “现在就告诉我,行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她用清纯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混浊肮脏的我。
  “一定要现在嘛……”她又撒娇起来。
  “好吧,我怕说出来,你一定不能一时接受的,这样,今天晚上我将我的从前写成一封信给你,你看后就毁去,也将我从你的记忆中永远毁去……好吗?”
  ……
  晚上坐在桌前,铺开纸——我知道,当我把这封信写完,我青春中的那颗幼苗将被现实无情地掐断、夭折而亡……(待续 )
我甚至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告诉她呢?但是,言已出,唯有提笔了:
  
  沈倩:妳好!
  首先请你原谅我欺骗了你那么长时间,但我所有的苦衷唯有自受。
  提笔而起,却不知语从何言……
  我不是你眼中的那个所谓的经理,也不是一个在商业中驰骋的上进青年,我只是一个流氓!现在更是C县的黑社会大哥。
  我原本是D县乡下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虽然家境贫寒,但在父母的呵护下,我度过了一个快乐而又幸福的童年和我的学生时代,我也不负父母的期望考上大学。但在我上大二的那年,一场灾难降临,父亲为了攒一些我的学费,起早贪黑去捕鱼,而在一个清晨,父亲上街买鱼时却遭遇车祸而永远离开我和母亲,年轻冲动的我在不冷静的情况下竟然一拳把那个肇事司机打成植物人……
  在狱中,我认识了刘向阳等人,因为曾是一个大学生和我会一点功夫而被他们称为狱中老大,背地里叫我“狼神”。虽然我在狱中自习了大学的所有教材,也考出了优异的成绩,但我终究是个囚犯而不被学院认可。
  出狱后,我去M市打工,但恰巧我打工的那家酒店老板是我在狱中的牢友,生活就是这样无情,我真的不想融入那种黑色的世界,但现实却非让我走入——我逃离了M市来到陌生的C县打工干苦力。但现实总是和我开着致命的玩笑,在这里我又遇见了刘向阳,生活又一次把我推进黑暗的世界里,贫穷无助的我只好认命,虽然我也知道刘向阳在利用我的臭名,但我又怎么能改变自己呢?
  曾经的痛苦和无奈我唯有默默承受,在我人生的自传里我写下的尽是悲伤、迷惘和耻辱……
  而你的出现,是为我的黑夜里带来了柔柔的灯火,让我感知到我仅存的青春和美好生活的存在,但我只有在心底默默地感激着你,感谢你给我带来快乐,带来那种故事里才有的纯洁。
  然而,我能去爱吗?我只是社会的渣滓,我有什么权利去对你说爱?我更是一个可耻的囚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爱?沈倩,你能理解吗?——你不会理解的!因为我是一个根本不值得他人去认可的败类!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女孩,但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就像两条永远不能交集的平行线。
  春天虽然来临,而我的季节里永远是冰冷的冬天……
  忘记我,就像忘掉你曾经的一个恶梦……
  
  写完信,我无力地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种马上想离开C县的念头涌上心间——但我能像上一次那样潇洒地离开吗?我不能!这里我还有一个窝,还有刚开始的工程,还有我的初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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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昏沉沉地去了公司,天,又下起了雨,细细的春雨丝轻轻地铺在嫩嫩的草地,更添加了一份春愁。我让一个员工把信送到C县二中沈倩手里,自己也不知道有怎样的结果,只能迷迷糊糊呆望着这绵绵的春雨。
  因为雨天,工地上肯定停工,但我却放心不下,就在这种茫然的心境中去了城东的工地——自己的事,我一定要做好!
  胡老板他们正在工棚里休息打扑克,见我雨天都过来看看,大家都很高兴,围着我问这问那。这时,手机来了短信,是沈倩的,又是一个“?”号,正和小胡他们聊得开心,我便没有回复。而不一会儿,她又发来两个“?”号,我也不知怎么回复,只有沉默了。但她却接二连三地发来更多的“?”号,索性,我将手机关了……
  到了中饭的时间,胡有宝非要留我吃饭,和那些苦工们在一起,我还原了自己的本色,虽然工棚里简陋寒冷,但大家在一起的气氛却让这个雨中的酒席热闹起来,酒正酣,一个民工匆匆进来说,外面有一个女孩已站在雨中多时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口中的热酒顿时冰凉起来,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在工地前,在这个淅沥的春雨中,一个梦般的女孩痴痴地伫在那里……
  我不知道满面是雨水还是眼泪,只是紧紧地在雨中抱着她,喃喃地哭着:“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我多么后悔没有多看琼瑶的小说,不能描写那时那个此生不忘的情形啊!
  而不管我说了些什么,沈倩用她那润湿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工棚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待续)
爱,来得那么突然,又来得那么苦楚……
  注定是在雨中和泪水中的爱情,定要有太多的酸痛……
  我知道我在爱,也知道她是受了多少的心理阻碍来到我身边,但是,沈倩毕竟社会阅历太少了,她竟把我们的事告诉了她的表姐董怡菲,也说出了我的从前——也许,她掩饰不住她的那份爱,也许她要让他人分享她的喜悦吧……
  接下来肯定出现的事就是董总的反对以及她家人的强烈不满……爱,就在这样的现实中挣扎着——爱,错了吗?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去拥有一份爱情?
 和沈倩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静静地依在我怀里,虽然她没有什么言语,但我知道她内心的痛苦,每次和她亲吻后,我们都没有更深的一步,就像我对她说,我们现在虽然相爱着,但却不知有怎样的结果?我不能伤害她,假如我们真的离开了,我也让她有一个清白的躯体……——我是不是太傻了?
  沈倩当然直接反对我的黑色的环境,但人在其中,我怎么能逃脱呢?为此,她经常对我撒着闷急,也让这份本来就不牢固的感情中添了许多阴影。
  而董怡菲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和沈倩的来往,甚至派人暗中跟踪我。当沈倩把一张张我和那些混混在一起的照片摔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我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只有选择沉默,只有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她痛哭着:“你为什么不自重?你为什么不尊重我们的初恋?你可以毁掉你自己,但你有什么权利毁去我的初恋?……”
  她转身走了……
  一个月后,她也离开了C县,只是发了个短信给我:“你是我此生中的第一个爱人,我永远爱你,只等你的改变……”我也早知有这样的结局,然而,我能改变吗?……
  她走后,我不知道是怎样度过那段痛苦的时光,只有酒精可以麻醉自己……我此生中的那段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感情就这样消失了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建行的行长因为某些原因被请进了拘留所,刘向阳失去了经济上的靠山(原来刘向阳也是拿GCD的钱玩),工地上就慢了进程。刘向阳急得像烤炉上的蟑螂,急急来找我商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董怡菲合作,但那个姓董的女人能答应吗?而我,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董怡菲了。
  董怡菲见了我,并不因为我和沈倩的事而怠慢我,反而更加热情,甚至热情的让我受不了,一口答应下来,只说要刘向阳和她签个合同就行了。刘向阳当然巴不得,恨不得马上就让董怡菲把钱掏出来。
  那天喝过合同酒后,刘向阳故意借故离开,让董怡菲送我回住处。到了我住处的楼下,董怡菲醉迷迷地看着我:“方南,不请我上去欣赏欣赏你雅间?”我能拒绝吗?……
  刚一进门,董怡菲反手把门关上,带着酒气的嘴已印在我的唇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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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0:17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我早知道董怡菲对我有异样的想法,但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直接,我真的一下子蒙住了,不知如何去应付她……
  而手机的响声给我解了困,也给我带来了一个不祥的消息:“方经理,我是胡有宝,你快到工地上来!小胡他们被一伙人给打了……”
  我的酒意顿时清醒:“我马上过来……小胡他们怎么样了?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报警没有?……”
  “不知道是一伙什么人?只是一进工地见人就打,打完就开车走了,已有五个民工受伤正送往医院……已经报警了……你快过来!”
  我一推董怡菲:“董姐,工地上出事了,妳快送我去……”我又急忙给刘向阳打了个电话。
  董怡菲也收回了醉态,吃惊之余连忙开车和我到了工地。
  一路上我在思考:是什么人呢?C县本地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胆。除了鸿泰的杨总,我们也没有和其他人有利害冲突,难道是他从外地请来的小混混?……
  一到工地,警车还没有来,胡老板急忙过来,捂着头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哭着脸,惊恐地说:“方经理,这活我没有办法干下去了……我们刚刚想休息,突然来了二十多个不明身份的人,都拿着铁棍和西瓜刀,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砍……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是什么世道?……”
  “胡老板,你先去医院检查看看,你放心,也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我安慰胡老板和那些惊恐万分的苦工们。
  刘向阳也接着来了,问了些情况后,恼羞成怒:“MD,肯定是姓杨的那个狗RD干的,老大,我们马上找人去废了他……”
  “不要着急,向阳,现在我们不能冲动,坐下来冷静冷静,你先在这里等警察来了,你请求警察封锁各个路口,不要让肇事者给跑了。我现在去医院看看那些受伤的人……”混乱的场面却让我冷静下来。
  接着我和董姐去了医院,在路上,我立即打电话给陶虎和范雷:“虎哥,我是方南,今晚我工地上的工人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给打伤了,你马上和雷子联系,查查今晚本县有什么人行动了,再查查这两天有什么外地的大佬们来了C县,掌握情况后,不要动手,立即告诉我,听我的安排……”陶虎好长时间没有事做了,估计他已匆匆带人满街沸腾了。
  而董姐也打电话给县里的领导报告此事,毕竟,现在城东的开发也有她的一份。(
匆匆赶到C县人民医院,医生正给那几个工人处理伤口,小胡一见我,眼泪立即出来:“南哥,我们都好端端的被打了,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我轻轻地扶着小胡:“兄弟,请你们放心,如果我方南不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方南还是个汉子吗?现在警察已经处理这案子了,……你们现在主要的是把伤治疗好,其他的事不要管,安心养伤……”。但我知道,警察对那些混混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等他们抓到人后,黄花菜已经凉了。
  接着我有询问医生,医生的答复让我放心下来,虽然几个工人受了些伤,但都没有重大的妨碍,我对外科医生说:“医师,请你一定要把我的这些工人治疗好,费用方面,阳光公司不会少一分的……”当然,医院肯定不会怕阳光公司少钱,因为医院目前很欠刘向阳三百多万的工程款。
  这时,县里的领导也来看望受伤的民工,也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也说一定要把那些歹徒绳之以法等等。
  把那些受伤的工人安顿好后,已是深夜一点了。这时,陶虎打电话过来说:“老大,果然是鸿泰捣得乱,我们已经抓到两个人,是邻县的小混混,而其他人都躲在鸿泰里面了……”
  我立即告诉陶虎:“虎子,先不要乱来,我马上报警让警察去鸿泰抓人……那两个人你先不要动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报告给县里的领导后,一个副县长立即命令公安局长去鸿泰。而我,也赶忙去了陶虎那里。
  但是,我去迟了,陶虎和范雷他们已将那两个人的脚筋给挑断了……
  虽然鸿泰的杨总和那些混混们都受到了应有的处罚,但也在我的此生中留下了罪恶的一页,更给我的未来留下了一个被他人永远怨恨的苦果
 有了董姐的经济投入和县里领导的支持,城东的开发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虽然已近完工,所有的房屋也都卖了出去。刘向阳更是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接下来的事就是各个小区初装潢的事了,因为C县是省里某一个领导的故乡,也就把城东的开发区当作C县的模范工程,装潢的投标也肯定吸引众多的装潢公司了。
  在众多装潢公司的资料中,我翻到了一家在M市的叫宏远装潢公司的简历,我也单单看中了这家公司,因为,这家装潢公司的法人代表姓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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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向阳见我竭力推荐M市的宏远公司,粗粗地看了下宏远公司的材料,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全权负责装潢的事。但我却没有告诉刘向阳宏远公司的余总就是当年在狱中那个美女-爱赣榆-医生余虹的堂哥。
  而宏远公司前来投标的袁经理很是不解,更不知阳光集团为什么偏偏舍近求远选中他们,当他千方百计打听到我的住处后,就在晚上带着一大堆礼物前来拜访,而我却拒绝他的礼物:“袁经理,宏远公司是M市的市十佳文明公司,我们看中的是贵公司的实力和诚信,请袁经理不要这样,这样会让我很难做人。”
  袁经理以为他送的礼物少了,急忙拿出一个信封,谦卑起来:“鄙公司实在感谢方经理,以后诸多事情还请方经理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方经理一定收下。”
  我更是拒绝:“袁经理,你真的不要为难小弟,实话告诉你,我和你们公司的余总有一些深远的关系,如果袁经理真的客气,那就请余总哪一天来C县,大家在一起喝顿酒聊聊……”,是啊,我怎么能收下余虹堂兄公司里的礼物呢?
  果然在第三天余宏远就来了C县,虽然初装潢不是一个大的买卖,但也不是一笔小的生意,中午请了阳光集团的客。而晚上却单独请了我,席间,这个精壮的汉子立即举杯:“方经理,首先感谢你对鄙公司的关照,我自称一声老哥,老哥今晚单独请方经理,相信方经理也知我的诚意,老哥先干为尽。”说完一口干下酒。
  我也只好回了一下礼:“余总不要客气,我只是在刘总手下打工,也只是一个挂名的小伙计,为生活而已。”
  余宏远再次举杯:“说实在的,我余宏远也在生意场上乱闯了几年,但很少见过方经理这样清廉的人,在下再次敬佩!”又是一杯。我也回敬了他。
  余总又一次端杯:“方经理,老哥实话实说,今天是和你第一次认识,但我们的袁经理说方经理和鄙人认识,只怪老哥眼拙,请方经理原谅……”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那张带着体温的余姐写的便条递给了余宏远……
  上面写道:
  宏远兄:
   多时未见,可好?
  今写短言,只为一事相求,前来找你的人是我的一个干弟弟,叫方南,生世凄苦,为人朴质善良,望你收下为感。
  代向家中所有的人问好!
  
   妹:余虹 上
   **年**月*日
  余宏远看过那种便条后,足足愣了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只见余宏远喃喃地说:“原来你就是方南呵,我那妹妹在去年冬天曾打过电话给我问起此事,当时我却木然纳闷……原来方老弟到C县高就了……怎么当时没有去我那里?……”
  一听余虹姐有下落,心中立即沸腾起来,我急急问道:“余总,余虹姐是我此生中最敬重的人,她现在好吗?有她的电话号码吗?……蒋哥和小蒋文好吗?……”
  而余宏远却一声长叹:“唉……我那妹妹是命苦之人,我那妹夫已在今年春节时患结肠癌走了,我也失去了一个英雄妹夫……三个月前她还打过电话给我,但后来就不知她的音讯,但她从小就相当坚强,相信她会挺下来的,估计她会在工作安定下来后和我联系的,到时我一定告知方老弟……”说完就垂下了头。
  刚刚燃烧起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而我的心也好像被谁狠狠地踩了一脚……——一个身经百战的英雄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病魔之下了……蒋哥,一路走好!
  眼泪,溢满我的眼眶,我紧紧地抓住余宏远的手:“余哥,我们失去了一个英雄……我也失去一个大哥了……愿蒋哥走好!……也愿虹姐平安……余哥,知道虹姐的消息后,一定要告诉我……”
  余宏远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动情,也呜咽起来:“现在只能保佑蒋若信在天堂里快乐了,也不知我那苦命的妹妹如何了……”
  ……
  带着悲痛,余宏远又问:“方弟,那时怎么没有去我哪里?你怎么认识我妹妹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来话长,至于和你妹妹认识的事,以后你会知道的……去年秋天时,我也曾到过M市,但自己的寒酸又怎么能见人,说来惭愧,后来又误入歧途,因为不能适应那种生活,就悄然离开M市了……”
  “那么,老哥冒昧地问一句,曾在M市叱咤一时却又突然消失的那个人是你吗?”余宏远不解地问。
  “惭愧,真的很惭愧……没有想到我也有这样的臭名……好在我离开了M市,但是现在呢?……唉,不说了……来,余哥,喝酒……”
  ……
  晚上回到我那个小窝,我又一次失眠了……
  生活,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应有的快乐为什么不能降临到我和蒋哥他们头上?难道,我们真的不能逃脱命运的主宰吗?……
  虹姐,你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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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城东的工程即将竣工,刘向阳更是欢喜,这也是他从事房产以来赚到的最大一笔,具体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分给了我五万元钱。我把钱递回家,让母亲请族家兄弟盖了座小楼。现在的农村也已改变了,我也不能让母亲总是呆在那个简陋的小屋里了。
  而刘向阳却是整天花天酒地,经常让我陪同,但我真的不能适应那种生活,太多的厌倦感和自己的空虚每每压在心间,让我无奈,让我困惑。
  到是董姐经常来找我,因为那次的醉后的吻也让他对我有些尴尬,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人,毕竟我还收过她的那份贵重礼物。我几次想问她关于沈倩的下落,但被自己毁掉的感情我又怎么去重回呢?那么,我唯有选择沉默了。
  至于陶虎他们,刘向阳也经常给些小恩小惠,说年底分一些红给他们,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也落个清净。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会有些波澜,C县的许多人都知道我会些功夫,也经常来找我切磋,但我总是拒绝,我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当年要教我这些玩意呢?我自己也何尝不是毁在其中呢?
  但今天来的这个人却非要和我比一下……
  来的这个大汉和我差不多的体型,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练武之人,来人一抱拳:“久闻方哥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然。小弟庞家强,是邻县的一个小工人,实不相瞒,前段时间被你们挑断脚筋的其中一个人是我的内弟,但小弟今天来不是寻仇的,只能怪他不走正路,他罪有应得,请方哥不要挂在心上……小弟也曾练过几年武,今天前来,只为向方哥讨教几手,请方哥答应……”
  如果不是我曾经练过拳,我又怎么能走上这条路呢?我总想有个安定平和的生活,为什么那些人非要扰乱我呢?也许是自己年轻气盛,也许是自己自暴自弃吧,我居然答应了庞家强……
  那天好像已是傍晚了,在阳光集团的大厅里,刘向阳清了场,也让他人全部离开,而董姐却不放心,硬是留下了。
  第一次和别人比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庞家强和我行过礼后,首先出拳,我本想先用擒拿手将其制服,早早完成这个任务(在我眼里,许多事情都是无奈的任务)。
  但是我低估了他——我突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想顺势一拧,但庞家强也在瞬间发力,肘部一弯,解去了我的擒拿。
  重新站在原处,我知道今天遇上高手了……(
 今夜刚刚处理好一个重病号,也只能写那么一点了。
  本不想写这段和庞家强比武的事,但他现在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写下,好像有点埋没他了……
  再次谢谢各位网友的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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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2:33 | 显示全部楼层
轮到我进攻了,我左手刺拳过去,他后退一步让了,我的后手拳闪电般的打去,因为速度太快,庞家强躲避不了,只能用双臂硬接,也许我的力气大了,他踉跄地退了几步,但我没有趁机冲上去出拳,只是静静地等着庞家强定下足来。
  庞家强再次抱拳:“果然是好手!对了,及尽全力才是对对手的尊重,方兄弟,小心了。”说完又是一拳打来,我侧身让过,但庞家强一记单鞭腿扫向我头部,我虽然用胳膊挡住,但胳膊上却是生硬硬地疼痛。我再次出拳,但他却贴住身,一记抱摔——我倒下了,庞家强立即冲过来,但我的一记绞腿也让他倒下。
  双方重新站立后,我立即明白:对方是一个讲究实战的武士,更有许多的实战经验,而我呢?却很少和他人动手,根本就没有什么比武经验,唯一拥有的只是自己的力量和快拳,那么,我怎么能取胜呢?
  而场上的现实却不容得你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庞家强左手一晃,右腿突然却脚,一个侧踹——我虽然偏了身,但左肩部还是被他踢中,差一点又倒下……
  我此时的心中唯有念着“保持冷静、一定挺住”的信条了,而这一次我没有用虚拳,而是直接大力直拳打去,紧跟着是一记左手勾拳,庞家强虽然都挡住了这两记组合拳,但他没有躲过我的第三拳……——我是从三岁开始练拳,也许,我比他多练了几年吧。
  好在庞家强的抗击打能力很强,虽然眉棱处裂了一个小伤口,其他却没有什么大碍。我赶紧走上前抱住他道歉:“庞兄,对不起……还好吧?……”
  庞家强像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也紧紧握住我的手:“方兄的确是高手,小弟佩服!小弟输了……”
  “哪里,哪里,如果庞兄刚才那记侧踹不是脚下留情,要是踢中我头部,兄弟早就休克了,哪来输的道理……”我连忙道。
  “彼此、彼此,你们都是武林高手……不打不相识,大家做个朋友……”刘向阳和董姐都鼓起了掌……(
 就这样,我和庞家强成了好友,也是我初了认识那些朋友之外的一个知之(当然,我并没有贬低我的那些朋友,因为我自己本身也同样如此)。
  当天晚上刘向阳就请我们去了酒店,虽然庞家强不喝酒,但席间的气氛却是非常浓郁。下了酒桌,我硬拉着庞家强去了我的小窝,彻夜长叙。
  原来,庞家强是邻县T县一家武校的校长,也是一个武术教练。他说很少见到像我一样未经过专业训练而有这么好的功夫之人,如果再有专业的训练,我肯定会在擂台上获胜的。其实,他是奉承我的,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那点底子,我也错过了专业训练的年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有自知之明。我答应他等我在闲时去T县他的武校,跟他学习一段时间,但是,我有闲下来的时间吗?我只是身在檐下啊……
  ……
  时间,只是把青春远远地甩在后面,让我那仅有一点点激情慢慢褪色,让我迷惘、让我失落……
  而秋天又来到了,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而我又收获了什么呢?
  “你种下的
  也许已经硕果累累
  而我种下的
  也已沉沉若坠
  沉沉若坠着太多的泪水……”
  ……
  
  狠赚一笔的刘向阳又有了新的蓝图,他将开发的大笔画在了S县的图版上。那天开董事会,他让高经理留在C县管理,把我派往S县负责。因为S县是李霞的家乡,我怕过去有些不便,但刘总已经有了决定,董事会也通过了,我怎么能回绝呢?同时,我更不能说出我曾在M市的那段经历来,只有答应了。
  原来搞个房地产开发竟然那么繁琐,首先要拜各路菩萨,上到省里,中到县里主要领导,再到各个部门,下到各个居委会、城郊村委等等。等省里的批文下来后,又要重新再拜一次,好在刘总的能力异常强大,勉勉强强终于摆平了——至于送出了多少礼、请了多少次酒、盖了多少个章……,我好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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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3:1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立足,你不能忽视另一种环境中的大佬们,如果工程开工,他们可以阻止生产材料的出入、车辆的安全运行、拆迁的是否顺利等等,甚至影响整个工程的安全进行。而这一点,肯定是我出马了。
  因为同是这个圈子里的邪神,我很快就找到了S县的老大吴海涛吴胖子,也许吴胖子打听过我的贱名,见了面,自然客气一番,更何况我带去的礼物也不轻。吴胖子也爽快地答应不会有事发生,当然,他的那份好处是免不了的。
  但吴胖子却秘密透露给我另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S县真正的老大是XJDD的彭队长,而老彭的指甲就更长了,见了每一块肉都要扣一点下来……没有办法,我只能请示刘总,刘总又去搬来县里的某一个领导,同去老彭家拜访,正气凛然的老彭见了县领导也是正气一身,冠冕堂皇地说了许多大道理,誓言旦旦地说要为S县的改革开发出一份力……不用明言,刘总就暗许了老彭一套住房。
  就这样,我成了阳光集团住S县的一个现成的经理。
  用金钱铺出来的路总是畅通无阻,工程也如期开工。我有时发觉,现成的经理也不是那么难当,初了偶尔去工地上逛逛、听听回报、签签字外,就是应酬了——当总经理的位置的确很爽!——年轻的我是多么虚荣啊!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学习和那个永远不能抹去的伤痕……
  而愈担心的事却偏偏找上门来,那天下午酒后我正靠在老板椅上看报纸,一个员工进来说:“方经理,外面有一个姓李的,说认识你,非要进来见你,能让他进来吗?”
  该来的终究要来,我一点头:“让他进来吧。”
  但进来的人不是李霞,而是她的父亲。
  李父一进门,卑颜立即堆在那个曾经严正的脸上:“方经理好!方经理好!多时未见,方经理已是意气蓬发,不才早就看出方经理是人中之龙,今日一见,果是甚然,幸会幸会!”
  “哟,原来是李伯父,稀客!稀客!请坐请坐!小侄本想早往贵府拜访,无奈时间有限,不能抽身,还望伯父原谅!……来,抽烟……”我也学会一套了。
  “S县的开发建设有方经理很大的功劳呵,年轻有为!年轻有为!”李父继续奉承。
  “哪里哪里,小侄也只是替人打工而已,经理之位也是徒有虚名,年轻不谙世事,不学无术,哪来有为?惭愧惭愧!”我也继续客套。
  见我现在变成如此模样,李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神色。
  “伯父今日到来,不知有何指教?”我故意问,也打断他的思考。
  “哪敢指教?方经理笑话不才了,”李父吸了一口烟,说:“今日拜访,一来见见熟人,叙叙旧事;二来也有一点小事劳驾方经理,不知怎么开口?……”李父故意停了一下。
  “感谢伯父还记得小侄!小侄虽然虚位,但如能尽力,一定服从伯父吩咐。”
  “唉……故友之前,难言羞事;熟人之面,尽可畅言……今日来找方经理,的确是有一点困难……我原来是S县一中的一名教师,只因违反计划生育而被开除,但现在已成现实,我也响应开发所需,将寒舍拆除,无奈家人众多,虽然也分了两套住房,但杯水车薪,哪里能安下如此多人……述之无门,就想到方经理了……还望方经理帮忙……”李父无助地说。(原来曾是为人师表,怪不得说话文绉绉的。)
  “哦,是这样的,你家那么多人,两套住房肯定住不下……但这是安置办的事……这样吧,我给你问问……”我同情起他来。
  我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安置办,而安置办的回话却让我明白了。(
原来,李霞的另外五个姐姐都出嫁了,户口也迁出去了,其实目前她家只有三个人的户口,但李父不知怎么办操作的,却将另外两个女儿和女婿以及小孩的户口都迁了回来,安置办图省事,也不想他左上访右上访的,就闭上一只眼分给他家两套大平面的住房,但李父他老人家还是不满足。见其他部门不理会他,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原来如此,放下电话,我立即笑嘻嘻地对李父说:“伯父,刚才我询问了安置办,他们也很重视这事,正在调查,如果情况属实,说一定会照顾你的,毕竟,你曾经还是人民的老教师……”
  李父眼中又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赶忙握住我的手说:“谢谢方经理!谢谢!谢谢方经理为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做主……”
  接着,他拿出了杀手锏:“哦,看我老糊涂了,女儿还在外面,我都忘了……我喊她进来……”
  ……
  单眼皮的女孩见到我,已是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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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哥……我……”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如果不是有人在场,我想她已经扑到我的怀里让我衣襟尽湿了。
  “李霞……”见到女人,我口吃的毛病又出来了,尤其是见了正在哭的女孩。
  “方经理,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过两天一定要到我那里坐坐,我先走了……”李父借故告辞。
  而我办公室里的另两个员工也知趣地离开,想把门关上,但被我止住了。
  “李霞,现在过得很好吧?有男友了吧?”我故作轻松地问。
  “你现在发达了,不认识我了,也看不上我了……你走后,你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你吗?你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对你……你不在,我怎么能过好?……”她咬牙愤愤地看着我。
  “李霞,真的对不起,你不知道我从你家回去后,酒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在M市做了什么,大年初五深夜我就离开了M市,李霞,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知道我的背景,我不适合你,也配不上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而我只是一个流氓、一个劳改犯……那夜你和你的父母吵闹声,我也听见了,你的家人怎么能接受我呢?……我现在虽然在他人手下当一个挂名的经理,但我现在的身份依然是一个流氓而被他人利用……妳自己应该找一个正当职业生活稳定的男孩相伴终生,好不好?”我这是真心话。
  “我最近刚谈了一个男友,哦,不……是刚认识……其实,是我配不上你这个大经理,你不要找借口……”善良的李霞连个谎都不能圆。
  我笑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那么,恭喜妳了,我现在更不能和妳重续了……”
  “把你手机号码给我!”李霞已经没有眼泪了。
  “算了,我经常换手机号码,等妳结婚那天,我肯定会送一份大礼的!”
  “那么,南哥,你现在肯定有许多女朋友吧?”小姑娘还是那么嘴硬。
  “没有,像我这样的男人没有一点安全感,哪个女人会活受罪呢?我也不能害了那些善良的女孩。”我低声地说,是啊!我真的是这样!
  “你们一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你父亲找我的事,我好像不能帮忙了,有点复杂。”我接着说。
  “我们现在住在统一的安置房里,等住房钥匙拿到手,先住一间,等另一间装潢好后再搬进去,再装潢另一间。你问这个干嘛?你又不会去找我?……我那父亲最烦人,非要把几个姐姐的户口迁回来,又不让她们人过来……我不管他的事,今天说是来见你,我才过来的……而你明明知道我家的,却不来找我,而我却送上门……”小姑娘又愤愤起来。
  “你不会了解我的,李霞,你回去吧……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要离开S县了,也不知又往何方?”我有些伤感起来。
  “我还是要来找你的!”李霞并没有看出我的伤感,只是将桌上的报纸拿起来砸向我的脸,转身就走了……
李霞临走时丢下的那句话让我心惊肉跳,也使我想起洪大飞对我的那句“你有麻烦了”的话来,真的会有麻烦吗?唉,不管了,咱过一天是一天。
  ……
  工程依然顺利进行,但不平静的事情总在意想不到中发生,也让工程停止下来。原来,不知是什么原因,S县的领导班子彻底更新了,该退休的退休,该调离的调离,该高升的高升,该坐牢的坐牢……当然,新官立马就上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么,S县的开发也要重新审核了。这下,把刘向阳给急坏了,因为工程每停一天,他就要损失一笔钱。刘总赶忙又重新求菩萨拜观音,但新到的官员为了表明自己的清廉,根本不收一点礼物,把个刘向阳急得团团转,每天牢骚万千,但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而我,却想得了一个人,那就是董姐了,因为她的丈夫是省里的高官!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刘向阳时,刘向阳大喜过望,立即驱车和我赶往C县董怡菲那里。董姐已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我了,一见我来,兴奋得就像刚要下蛋的小母鸡,也不顾刘向阳在身旁,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当我和刘向阳说明来意后,兴奋之余,董姐居然立即打电话给她的老公,在高官面前,这点小事真的就是小儿科了……当然,S县的开发也添了董姐的一股。
  说实话,我虽然处处躲着董姐,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很感激她的,每当我有什么困难,她都会帮助我,也时时像个姐姐般的照顾我,如果我真的有这么一位姐姐该有多么幸福啊。而这次董姐没有粘着我,因为她的丈夫过两天就要回来,虽是高官,但毕竟C县有他的一个家啊。
  而我的家呢?我的母亲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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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已有大半年没有回家看望母亲了,虽然我经常打电话回家,虽然母亲也让我安心工作,但思念之情随时挂在心间。因为这段时间有点空闲,我便向刘总请假回家一趟,刘向阳也许了假,并买了一大堆礼品送给母亲,董姐也送了一斤西洋参给母亲进补——这,都让我感动不已。
  回到久别的家乡,家乡的秋色更让我陶醉,母亲见我回来,高兴得像喝了喜酒,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给她带儿媳回家。而家中新建的小楼已经初步完工,族家兄弟们正在粉刷内墙,看样子不到一个月,母亲济南搬进新房了。族家兄弟们见我回家,都说大老板回来了,大家在一起,又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快乐。
  脱下衣服,我又和从前一样做起了小工,族家兄弟们哪里会让我再做苦力,连连阻止,但我笑道,为了母亲能快点住进新房,做儿子的不带头干又怎么行?更何况,谁有我这么大力的小工?……虽然到晚上收工时我满身都是泥浆水,但那种快乐有哪个地方相比?
  村里的乡亲见我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家中盖起了小楼,羡慕之余就夹着一点嫉妒了。到了晚上,家中挤满了人,甚至还有给我说媒的,母亲更是喜笑颜开,在她的心中,她的儿子永远是有出息的,永远是优秀的。
  当族家兄弟问起我现在干什么时,我只告诉他们在一家公司搞管理。其实,我的那些堂兄堂弟们都有很好的瓦工手艺,而我那里也缺少这样的工人,更可以帮助我,但是,我能请他们去吗?——不可以!因为我绝对不可能让母亲知道她在远方的儿子是一个大流氓……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回家后的第五天,刘向阳就打电话让我回工地。真的,我真的多么再想多陪母亲一段时间啊,但是,为了生活,我们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其实,许多事也不都是这样吗?
  回到S县,工地上又开始忙碌起来,有了董姐这座大靠山,工程的进展比以前更加顺利,县里的领导们也更加关心了——谁?谁敢得罪他们的顶头上司?
  刚从工地上回到办公室,母亲就打来电话,原来她老人家忘了在家中向我问及李霞的事了,而我只能支吾起来,只好告诉母亲说我和李霞谈不拢,已经很早就分开了……当然,我肯定招来母亲的一番责备,在母亲的面前,我是不敢出一点大气的。
  李霞的事真的让我有些烦恼,然而,越烦心的事却越是来到,这不,有人来找我了。
  但这次来的人不是李霞,而是一个小青年,一个身材不是高大,但却很朴实的一个小伙子。
  一进门,他就问:“你就是方经理?哦,果然比我好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走了,打搅了……”
  “哎,这位兄弟,请留步,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我一头雾水。
  小伙子停了下来,木木地站着。
  “请问贵姓?我能帮什么忙?”我连忙问。
  “你帮不上忙!我叫孙家炳,是李霞的朋友,前段时间和李霞还处得好好的,但这段时间,她说要和我分手,她的老子也从默许到反对,一问他们,说是李霞以前就和你谈过,已经攀上你了,我不服,就来见见你……但是……你的确比我好……我、我只能认输了,只好退了……”孙家炳憨憨地说。
  “误会,误会,来来,请坐!家炳兄弟,误会了,抽支烟……听我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好不好?”我苦笑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不会抽烟,你快点说,我还要去干活。”他还是这样说话直直的。
  “的确,我和李霞以前认识,但我一直把她看作小妹看待,我和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现在更不存在,也许,是她的父亲缘故……不说这些了,一句话,请你相信我!如果不相信也罢!但李霞确实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我认真地说。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见他有些疑惑,我又对他说:“如果你还有些疑虑,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大家说清了,好不好?但有一个前提:你是不是真的爱李霞?”
  “我当然爱她,却不知道她现在还爱我?”孙家炳低声了,“大饭店我去不起,我……”
  “那我们去大排档,至于在什么地方,我听你通知,我把手机号码给你。”
  “那,要是到大排档,就是我请客了!”孙家炳脸上晴朗起来。
  “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就这样豪爽!遇到点小事就认输,那算什么?我听你通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走了,晚上见!”小伙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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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来到护城河岸边的大排档上,轻轻的晚风拂着S县美丽的夜色,别有一番情调,来S县那么长时间了,我怎么没有发觉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呢?
  孙家炳特意换了一套西服,我定眼一看:原来也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看样子,李霞还真的和他很相配。
  因为说是来见我,李霞的父亲肯定允许她出来了,而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套裙,那条嫩绿色的丝巾飘在细细的脖上,更添了一份妩媚和秀逸,在柔柔的灯光下,似走来一个美丽的天使……也许孙家炳没有见过李霞这样秀丽的打扮,有点呆住了。
  坐下来后,大排档虽然没有酒店里菜式的讲究,但很实惠,不像大酒店里那么一小点点菜缀在盘中心,我这个人是真正的饭桶,正合我意。
  我要了三瓶啤酒,孙家炳只要了一瓶。酒,让男人们的距离拉近了。
  我首先打破僵局,举起杯来:“首先祝二位珍惜你们的感情,相互相爱!大喜之日,不要忘记我方南这个朋友。”说完,一干而尽。
  孙家炳也干了,李霞以水带酒也喝了一口。
  事情都因我而起,他们俩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或者李父从中作梗,也许正在夜色的河边浪漫呢,我今天不把此事摆平,更待何时?同时,我更想成全他俩,毕竟,像我这样的一个恶棍能做一件好事也是不容易的。
  原来,在我那时从李霞家走后,因为我断了和她的联系,也让她伤心失望了,后来就认识在县城里开小装潢店的孙家炳了,孙家炳的店子虽小,但生意却很好,李父见他能赚一些钱,也就没有反对。县城的开发虽然给孙家炳带来更多的生意,而我的出现却给他们中间插了一道无形的障碍,特别是李父高明的头脑,更让他俩之间的裂痕加深加宽了。
  当我把我以前和现在的一些情况告诉他俩听时,我对孙家炳说:“家炳兄弟,其实你不要看我现在这样风光,但我却不如你,你自己好歹还有自己的一个手艺,有自己的一份天地,而我却不能拥有,自己前路的迷茫始终让我困惑,而人在黑色之间就身不由己,更不能拥有一份自己的爱情,只是活在虚伪的世界里……”
  也许酒喝多了,我又对李霞说:“刚才我对家炳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貌似相同,却不相同,一个正常生活的人不会进入我这样的世界里,我怎么能害像你一样善良的女孩呢?你和家炳应该好好珍惜人生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李霞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孙家炳却把头埋下了:“可是,她的父亲现在不会答应了……他太现实了……在他的反对下,我们怎么能幸福呢?……我们总不能和他翻脸吧,毕竟,他也蛮可怜的,失去了儿子……”
  而李霞的眼泪又出来了,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相爱着,我真的不该出现,扰乱他们的生活。
  看见李霞哭了,孙家炳这个男人抱着李霞的脸也无助地哭起来……
  MD,这个老家伙!我真想揍他!但是,他也有丧子之痛,我也有失父之悲,我怎么能呢?
  我又要了两瓶啤酒,咕噜灌下肚后,一个大胆的计划从我脑海里冒出……
 于是我就对李霞说:“李霞,告诉南哥,这一次一定要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心爱孙家炳?也肯为他付出?”
  李霞咬了咬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又问孙家炳:“家炳,你呢?”
  孙家炳立即誓言旦旦:“李霞是我今生遇到的最好的女孩,我会不顾一切去爱她!”
  “好!有了你俩的坚决信心,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什么想法?”他俩齐声问。
  “你们可以远离这里!简单地说就是私奔。家炳,你懂装潢手艺,我有一个朋友是一家大型装潢公司的老总,他那里也缺像你一样的技术工人,有我的介绍,他给你的工资肯定不会低;李霞,你到那里也可以在食堂干活或者干些别的,你有在酒店工作的经验,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李霞,你回家把户口本拿出来,就说我要拿去到安置办帮忙办事,你父亲一定会答应的,等拿到户口本后,家炳,你就和李霞立即去登记,也把你店面的事安顿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你俩想想,行不行?”我说出了想法。
  李霞犹豫了几分钟,但还是点了点头。
  孙家炳立马赞成:“好!谢谢南哥的好主意!也谢谢南哥成全!更谢谢帮忙!我那店里的事很好解决,我现在有三个徒弟,他们都可以独立干活了,我把店面转给他们,也可以把尾工完成……但是,我俩到什么地方去?……”
  “那个地方李霞熟悉,在M市有一家宏远装潢公司,公司的老总叫余宏远……但是,李霞,你一定要记住,假如你遇见了大飞他们或者以前的同事以及他人,千万不要说出我的情况,原本我已对兄弟失义了……如果你俩决定了,我今晚就打电话给余宏远。等你们已经有了小孩,李伯父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了,到时候回不回来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等我说完,李霞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是啊,她怎么不疑惑呢?当初,我也是要去余宏远那里打工的,却误进了二猫的酒店认识了李霞,而如今,我又把他们介绍给宏远,叫她怎么不疑惑呢?
  家炳站起身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南哥,我俩虽然才认识不到一天,但你是我今生见到的最重义气的一个,也是我终生最感激的大哥!刚见面时对你的态度请你原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他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握着他的手:“家炳,好好对李霞,好好过日子……”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到他俩手里:“我原想等你们结婚时送一份大礼,但现在只能食言了,这点钱,你们拿着,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也算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婚之礼了。”
  虽然他俩再三推辞,但在我的执着下,也只好收下了。
  李霞走到我身边,泪眼戚戚地说:“我和家炳很快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南哥,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我点了点头,李霞抱住我已是泪满衣襟,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秀发,右手又将孙家炳拥住:“家炳兄弟,保持联系……祝福你们!祝你们白头到老!……”
  ……
  回到住处,一种难言的感觉润透我全身,是喜?是伤?还是一种心事的解脱?
  我又接着打了个电话给余宏远,余宏远一口答应下来,当我问及余虹姐时,却依然没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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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6:30 | 显示全部楼层
 轻轻松松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上班,而刚坐下来,就见刘向阳过来了。我一愣:“刘总,怎么一大早就从C县刚过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打个电话过来?”
  “唉,老大,有件事比较烦恼……”刘向阳把皮包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我赶紧问。
  “老大,这件事你有可能帮不上忙,我只是到S县来探探路、碰碰运气,唉……”他又叹了口气:“你那个董姐的丈夫回C县了,虽是说私人回来探亲,但C县的领导们都打听到了,也纷纷准备礼物,我也当然不能不表点心意,更何况他还帮过我们的忙。但送什么好呢?直接送钱肯定不可以,人家那么大的官不会稀罕这点小钱,也不可能收的,唉……送什么好呢?”
  “那他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爱好?”我问。
  “我哪里知道?但我打听到一点消息,听说他爱好古玩,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刘向阳看着我说。
  我立即明白,也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董姐,旁敲侧击地问这询那,果然,董姐说出她的丈夫初了古玩外,没有什么其他喜好。
  刘向阳一听,一阵欢喜,但随又垂了头:“我上哪里去找古玩呢?我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有一两件真家伙,但也是不值钱的平常货,哪里拿得出手?人家是古玩高手,现在是急找新娘上轿,那不是赶了砸蛋吗?……老大,你知不知道S县哪里有这样的古董?”
  “我这个穷光蛋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来:在S县城郊开发整地时,挖出了一个古墓,但因为之前挖去了一层土而被盗墓的探到,提前给盗了,等公安和文物所的人来时,那个古墓中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了,听说还是明朝的一个贵族墓,公安虽然立案调查,但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到现在还悬着。
  “不过什么?”刘向阳猴急地问。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他时,刘向阳又失望起来:“人家也许早脱手了,就是盗墓的手中有货,我们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呢?”
  “我来问问……”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吴胖子,吴胖子说你等一下,我打听打听。不一会,吴胖子打来电话说已经有眉目了,正在联系。
  到了下午,吴胖子又打来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中间人了,问什么时候要货?要什么样的货?我向刘向阳请示,刘向阳说急要好货送人,越快越好,最好是去看看有什么货。吴胖子又向中间人询问,再回话说让今天晚上等通知。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吴胖子说让我们开车到城西十公里的一个三岔路口会他,最多只能有两个人过去。我和刘向阳带了些现金赶到那个岔路口,因为怕出事,我还在腰间缠了根一米多长的铁链,用宽皮带盖住,因为天凉了,多穿了件衣服,也难以看出来。在那个路口等了一个小时,吴胖子才开车过来,带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瘦精的小老头,就是那个中间人了。我和刘向阳对吴胖子客气一番后,又向那个小老头打招呼,但那个小老头却没有理会我们,只是阴阴地说了声,带了钱没有?刘向阳拍了拍皮包说带了。小老头只说了一个字:走……
  车子七拐八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小镇上,但我却暗自记住了这个小镇的名字,也一路上记着路边的标志物。
  车停下,中间人说:“我打一个电话。”电话打完后,又对我们说,人还没有到,再等一个小时。
  我们就在车上和吴胖子吹牛,但那个小老头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靠这那里睡觉。好不容易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小老头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后,又说了一个字:走。
  车子又在黑夜里行驶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小村庄,小老头下了车,让我们在车上等一会,独自进了村,十分钟过去,小老头回来说,这里的货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车子又颠簸着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又一个小村上,小老头打了个电话后,又是独自进了村,二十多分钟才过来说,我们进去。
  夜已经很深了,漆黑一片,走在小路上跌跌撞撞,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个村子上的人都已关灯睡觉了,偶尔有几声狗叫,但被那个小老头轻轻一声哼,那些狗都停了音——我们都惊呆了,怎么有这样的高人?
  那个村庄也像个八卦阵,绕了一大会才来到一个大院前,小老头推开院门,院里的房间都没有亮灯,虽然看不清,但楼房高大的阴影还是能感知这户人家的气派来。
  突然,正房旁边的一个厢房开了灯,但却很暗,鬼火一般。小老头领着我们进去,里面有两个男人,但看不清样子。其中一个人过来搜身,又在刘向阳的皮包里摸了一下——好险啊,我的那根铁链幸好被皮带盖住!
  而另一个人却拿出三条黑布将我们三人的眼睛蒙上,由他们三人各牵一个又走了五分钟左右,但我却清楚,他们只是在原地绕圈——多年的习武让我的感觉特别灵敏。
  当我们眼上的黑布被解开后,已经身在一个小房间里了,房间里的灯光也不是很亮,里面有八个人,地上有好几个装着物品的麻袋,我估计那麻袋里面肯定是那些古董了
 轻轻松松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上班,而刚坐下来,就见刘向阳过来了。我一愣:“刘总,怎么一大早就从C县刚过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打个电话过来?”
  “唉,老大,有件事比较烦恼……”刘向阳把皮包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我赶紧问。
  “老大,这件事你有可能帮不上忙,我只是到S县来探探路、碰碰运气,唉……”他又叹了口气:“你那个董姐的丈夫回C县了,虽是说私人回来探亲,但C县的领导们都打听到了,也纷纷准备礼物,我也当然不能不表点心意,更何况他还帮过我们的忙。但送什么好呢?直接送钱肯定不可以,人家那么大的官不会稀罕这点小钱,也不可能收的,唉……送什么好呢?”
  “那他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爱好?”我问。
  “我哪里知道?但我打听到一点消息,听说他爱好古玩,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刘向阳看着我说。
  我立即明白,也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董姐,旁敲侧击地问这询那,果然,董姐说出她的丈夫初了古玩外,没有什么其他喜好。
  刘向阳一听,一阵欢喜,但随又垂了头:“我上哪里去找古玩呢?我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有一两件真家伙,但也是不值钱的平常货,哪里拿得出手?人家是古玩高手,现在是急找新娘上轿,那不是赶了砸蛋吗?……老大,你知不知道S县哪里有这样的古董?”
  “我这个穷光蛋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来:在S县城郊开发整地时,挖出了一个古墓,但因为之前挖去了一层土而被盗墓的探到,提前给盗了,等公安和文物所的人来时,那个古墓中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了,听说还是明朝的一个贵族墓,公安虽然立案调查,但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到现在还悬着。
  “不过什么?”刘向阳猴急地问。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他时,刘向阳又失望起来:“人家也许早脱手了,就是盗墓的手中有货,我们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呢?”
  “我来问问……”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吴胖子,吴胖子说你等一下,我打听打听。不一会,吴胖子打来电话说已经有眉目了,正在联系。
  到了下午,吴胖子又打来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中间人了,问什么时候要货?要什么样的货?我向刘向阳请示,刘向阳说急要好货送人,越快越好,最好是去看看有什么货。吴胖子又向中间人询问,再回话说让今天晚上等通知。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吴胖子说让我们开车到城西十公里的一个三岔路口会他,最多只能有两个人过去。我和刘向阳带了些现金赶到那个岔路口,因为怕出事,我还在腰间缠了根一米多长的铁链,用宽皮带盖住,因为天凉了,多穿了件衣服,也难以看出来。在那个路口等了一个小时,吴胖子才开车过来,带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瘦精的小老头,就是那个中间人了。我和刘向阳对吴胖子客气一番后,又向那个小老头打招呼,但那个小老头却没有理会我们,只是阴阴地说了声,带了钱没有?刘向阳拍了拍皮包说带了。小老头只说了一个字:走……
  车子七拐八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小镇上,但我却暗自记住了这个小镇的名字,也一路上记着路边的标志物。
  车停下,中间人说:“我打一个电话。”电话打完后,又对我们说,人还没有到,再等一个小时。
  我们就在车上和吴胖子吹牛,但那个小老头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靠这那里睡觉。好不容易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小老头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后,又说了一个字:走。
  车子又在黑夜里行驶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小村庄,小老头下了车,让我们在车上等一会,独自进了村,十分钟过去,小老头回来说,这里的货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车子又颠簸着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又一个小村上,小老头打了个电话后,又是独自进了村,二十多分钟才过来说,我们进去。
  夜已经很深了,漆黑一片,走在小路上跌跌撞撞,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个村子上的人都已关灯睡觉了,偶尔有几声狗叫,但被那个小老头轻轻一声哼,那些狗都停了音——我们都惊呆了,怎么有这样的高人?
  那个村庄也像个八卦阵,绕了一大会才来到一个大院前,小老头推开院门,院里的房间都没有亮灯,虽然看不清,但楼房高大的阴影还是能感知这户人家的气派来。
  突然,正房旁边的一个厢房开了灯,但却很暗,鬼火一般。小老头领着我们进去,里面有两个男人,但看不清样子。其中一个人过来搜身,又在刘向阳的皮包里摸了一下——好险啊,我的那根铁链幸好被皮带盖住!
  而另一个人却拿出三条黑布将我们三人的眼睛蒙上,由他们三人各牵一个又走了五分钟左右,但我却清楚,他们只是在原地绕圈——多年的习武让我的感觉特别灵敏。
  当我们眼上的黑布被解开后,已经身在一个小房间里了,房间里的灯光也不是很亮,里面有八个人,地上有好几个装着物品的麻袋,我估计那麻袋里面肯定是那些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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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向阳虽然混迹江湖多年,但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忙给那些人挨个递烟,但那些人却没有接刘向阳递过的香烟,只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来,各自点上(刘向阳哪里知道,他们是怕被下迷药),但在他们点烟的瞬间,我记下了几个人的脸型。
  而吴胖子却有点不高兴了,把烟点上,嘴里骂道:“马得隔壁,我们老总是给你们面子,怕有毒药呵?”
  其中有一个人想出声,但被一个高大的男子给止住了——我立即判定:那个高大的男子是他们的头领!
  而刘向阳却轻轻地问道:“各位好汉,能不能看看货?”
  其中的两个人把麻袋打开了,从里面掏出大大小小十几个好家伙,说:“老板,你自己看货。”
  刘向阳左挑右选,看中了一个蚕头玉如意,问:“这个多少钱?”
  “如果老板你看上,你说什么价?”那个高大的男子说。
  “五千。”刘向阳报了价。
  “老板,你把我们当作三岁的小孩哄,一句话,最少两万。”其中一个人说。
  “各位好汉,太贵了吧?一万吧,行不行?”
  “既然老板想要,那么就一万五,就这个价,不要拉倒。”
  “好!成交!”刘向阳和那个高大的男子击了下掌。
  而我见有一个瓷罐很精美,上面还有五只凤凰图案,我就问:“各位老哥,这个是什么价?”
  |“这个到头灌有什么用?看看其他的……”高大男子不耐烦地说。(
我就要这个,出个价吧?”反正都来了,我也做个小主。
  “给五千吧,我们赔本买了。”
  “太贵了,各位好汉,低一点……”刘向阳也拿过来细细看看,但灯光有些昏暗,他又说:“能不能开个亮一点的灯。”
  “各位老板,给四千吧……现在风声那么紧,大灯显眼……唉,生意不好做啊。”高大的男子故意叹了口气,又问:“老板,还想要些什么货?我这里还有十二匹石马,雕工极细,到市场上肯定会买个大价钱,反正你们带车来了,我们放点血,低价给你们,怎么样?”说着就从另一个麻袋中搬几个小石马来,说:“老板,来看看……”
  我们一看,每个石马的雕工确很精细,但却有二十多斤重,刘向阳摆了摆手:“算了吧,太重了……我们就要这两件了。”
  “各位老板,好不容易来了,再带点别的货,来看看……”高大男子急忙让人把最后几个麻袋打开了。
  麻袋一打开,虽然没有金光闪闪,但那些陶器、银器、玉器等等也把我们的眼睛惊得滚圆。(要是换了到现在,那些古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刘向阳也是爱不释手,无奈钱带少了,只能又挑了两件玉器和一个磁盘,还了价,最后一万八千元成交。
  我用他们的一个麻袋将五个宝贝装好,刘向阳打开皮包付款。
  但吴胖子却一把拦住刘向阳将要付款的手:“各位好汉,这么多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买了个水货……”
  话音未落,那个高大的男子立即发怒:“去你MDB,老子好不容易从土里扒出点东西,能有假吗?有本事你给老子扒一两件试试?……老子早就看不惯你这个死胖子了,如果不是老黑头带来的人,老子非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想他吴胖子也是S县响当当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火冒三丈:“你TMD几个小鬼,竟敢在老子面前装JB,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但是,吴胖子错了,这里也许已经不是S县的范围了,这里的环境也不是他原来的环境,他们那些人的世界更不是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架在吴胖子的颈上……——好敏捷的身手!好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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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匕首虽架子吴胖子的颈上,但他嘴上却没有淌孬:“反了!老子、老子是S县的吴胖子,如果你们敢动老子一根毛,明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可他的语气已有些哆嗦了。
  我赶紧上前劝道:“各位好汉息怒!大家是来求财的,不是求气的。鹰在天上飞,虎在林中威,各有各的规。我这位兄弟虽有些脾气,但也不是恶意,兄弟我代为陪礼!夜逢二十九,同在暗中走,好汉,给点簿面,请放我兄弟一马!”
  高大男子一见我出此言,怒火开始降了下来:“好!冲这位老板的面子,今天就算了……但不要在老子的坟墓里逞英雄!来,这位老板,握个手……”说着将匕首拿下,一只手向我伸来。
  刚一碰他的手,他已经用上了力,但我的手力却更大,随及我又送了手,一捅吴胖子:“胖子,快陪不是!”
  吴胖子的腿其实已经在抖了,连连道歉。
  那个老黑头也故意上来对高大男子说:“掌头,生意已成了,何必出意外,大家成交,立即走人。”
  高大男子收了钱,用验钞机验了下,又数了一遍,这才说了句:“月亮落了,光棍成亲了。跑腿!”
  而刘向阳却为难地问道:“各位好汉,天那么黑,又七拐八弯的,我们已经不知在什么地方了,能不能给带个路?”
  “只问钱出处,不管来时路。老板,懂点规矩……那,好吧,让老黑头带你们出村,给你们指一下路,不可能有人会带路的。”高大男子更不耐烦了。
  我轻轻一拉刘向阳,低声说,快撤。
老黑头把我们三人带出村,到了停车处,用手向前面一指:“向前走再向左拐就可以上大路了,其他路自己走……”说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吴胖子和刘向阳早已胆战心惊,又迷失了方向,齐声问我:“老大,我们怎么走?那些人怎么这样?……”
  我一笑:“我当然记得路了,因为一路上我一直记着路边的标志物,那个老黑头是故意绕圈子糊弄我们,让你们添加神秘和恐惧感,忘记来去的路……胖子,你刚才犯了他们的忌了,现在知道那些人的身手了吧?那个掌头故意和我握手来探我的底,如果我刚才不是他的对手,有可能我们三个现在都已人财两亡了……向阳,在狱中,你可能忘了猫子洪大飞曾经对我们说过关于盗墓人的情况,那些盗墓的都是江湖邪神,大多都精通阴阳五行、风水八卦、奇门异术,如果真的动起武来,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是你吴老大在江湖上的声望吓住了他们,也许是现在风声太紧,也许是他们急于将货脱手,所以我们今天才比较顺利……现在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回……”
  一番话,让吴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坐上车,在我的指引下,终于上了省道
注:如果大家有兴趣,我来说说关于盗墓人的一些情况,如有此行中人见到此帖,权当是我虚构罢了。大家也只是看看而已,算我在胡吹了。
  一般盗墓的都有这几种人组成:
  风水师:这是盗墓组织中绝不可缺的成员,“不知风水,挖空饿嘴”。因为风水师一般能知道哪里有墓,也能大致能判断出坟墓的位置,甚至能知道墓门的方向。同时也能配合挖暗道的用罗盘定位。当然,他们也通晓历史以及对古物的鉴别等等。他们也经常以看风水和看相为由,打听古墓的情况。
  盘土师:就是挖土打洞的领头,当然,不是单纯地向墓中打洞掏土的人,那些人都知道应该从什么方位动土,应该打多深的洞,识别土的性质以及土的气味以及如何开墓门等等技术的人。
  狗军师:真正盗墓的都离不开狗,因为训练有素的狗可以在暗道中带路、探路,能分辨墓中的毒气以保障盗墓者的安全。(因为墓中千万不能生明火探路,如果墓中有沼气,可能会燃烧。)那些训狗的人从小就和狗在一起玩,甚至能听通狗语,也能发声让墓地周围村庄上的狗不敢叫出声以避开他人的注意。那个老黑头就是狗军师。
  摸金师:就是负责取宝的人,可以准确无误地将墓中的陪葬品摸光,也包括抠取堵尸体七窍灵气的珠宝。但能长时间闭气是每个摸金师的必备功夫,因为据说每具尸体在临死时都有一口怨气,如果将堵七窍的珠宝抠出时,死人散出的怨气被盗墓人吸进,很快会死的。
  行师:就是负责出货买货的。这些人都了解古玩市场行情,甚至做旧。
  武师:就是盗墓的保护者。
  ……
  还有负责通风的、挖土打洞的、排水的、放哨的、跑腿运货管饭的等等,当然,许多人是集几种功夫为一身,相互配合。
  随着现代高科技的发展,现在许多盗墓者都用上了尖端科技,如探金仪、氧气装置、红外线夜视镜、定位仪、电动抽水管等等,据说现在有的武师还有带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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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S县,已是凌晨三点了,刘向阳拿了三千元钱给吴胖子作为辛苦费。我和刘向阳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靠下来休息一小会,醒来时已是天明了。胡乱吃了些早点,我向员工安顿好事后,又马不停蹄陪同刘向阳赶往C县。
  一到C县,我就打电话给董姐,董姐说她和她的老公正在家里,已是午饭的时间了,虽然县里的领导多次去请,但她的丈夫都拒绝了等等……我说刘总在S县的乡下淘了几件古董,想请她丈夫这个文物专家鉴定一下,不知是否能打搅?停了一会,董姐打电话过来说,他丈夫刚用完餐,需要休息一会,等下午一点半钟过来。
  一见大人物答应见面,刘向阳兴奋得脸都涨红了,又赶到阳光大厦,进了他的办公室,将门关上,让我把那些古董用纸箱装好后,我们才发觉到饥饿和疲惫来。我们吃完饭,就傻傻地等待着一点半钟的到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点二十分,我和刘向阳立即开车到了董姐的楼下,打电话请示后,我俩就颤颤地上楼了。
  一个保姆开了门,进房间一看,却没有富贵堂皇的气派,而是古色古香的装饰,一种清幽的感觉扑面而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靠在藤椅上饮茶,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威严非凡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来。
  刘向阳赶紧点头问候:“*书记好!欢迎您回到故乡!董总好!”
  我也连忙问候。
  大人物轻轻看了我们一眼,淡淡一笑:“两位请坐!来,请喝茶。”
  董姐也过来介绍我们,书记一点头:“好!都不错,是S县的勤劳建设者啊。”
  我们立即若宠受惊,连忙回礼:“书记仁厚待人,谢谢!谢谢!”
  “听说你们带来几件古董,想让我看看真伪……”书记又轻慢地说。
  “哪里?哪里?我在C县乡下走亲戚时,见到几件东西,觉得像古董,就低价卖下来,也不知好坏,但C县却没有人能鉴别,早就高闻书记是个文物专家,只好您又回故乡了,就请书记来看看,打搅书记了!耽误书记宝贵时间,实在对不起!”刘向阳马上弯腰说。
  书记笑了起来:“刘总,那是你的错误了,我不是C县的子民吗?……来,让我看看。”
  刘向阳又低下头来:“啊呀,看我说错话了,书记罚一下……书记是我们C县的伟人,是我们C县人民的楷模……,来,方经理,请书记看看……”
  我连忙将纸箱打开,小心翼翼搬到书记面前。
书记一见纸箱中的东西,眼神和刚才立即变了两样,拿起来左看又看上看下看,又让董姐把放大镜和手电筒拿来,重新细细地看了几遍,连连点头:“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对那个五凤磁罐更是爱不释手。
  “既然书记鉴出是真品,那么就赠送给书记细细研究……”刘向阳跟着书记接了下言。
  “那怎么成?我怎么能夺人所爱?”书记连忙摇头。
  “书记,我是一个粗人,把黄金看成废铜的门外汉,哪里懂得欣赏这些?还是书记研究才对。”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刘总,你是什么价钱买的?就转卖给我了。”
  “书记,我哪里敢在您面前谈钱?赠送给书记、赠送给书记……”刘向阳又连忙哈腰。
  “不行!那我不是受贿吗?一定要原价给钱……不然我就罢了,别客气,说,什么价格?……来,怡菲,拿钱!”书记让董姐去取钱了。
  刘向阳不能再推了,只好说:“在书记面前小气了,那些东西在乡下没多少价钱,就一千元买来的……”
  “对了,我总不能白要他人的东西,那不让我沾污点吗?我自己出钱买的东西我才安心……怡菲,给钱。”
  刘向阳颤抖的手接过了钱,知道大事已办成功了,连忙撤离:“感谢书记教给我们知识,打搅那么长时间,真的对不起了,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我们告辞了。”
  “好!好!应该以工作为重,刘总不错!这个小伙子也不错!大家很开心,下次到省城去,一定不要忘了我这个老乡哦,一定要去坐坐……走好!走好!”书记真和蔼可亲啊。我也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句赞赏。
  到了楼下,刘向阳兴奋地一拍我的肩膀:“兄弟,一切OK!”
  ……
  而我,又要回到S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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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2: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S县的第三天,孙家炳就打电话来说,他和李霞已经走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见到我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是,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幸福呢?
  他们走后,我在S县也就没有了一个知心朋友,一种失落感悄然袭上心间,虽然经常去工地上看看,虽然那些员工们也时常围着我转,但那份孤独却难以挥去,唯一的兴趣就是独自一个人去护城河边的排档上喝酒,感受那份宁静和安谧、那份孤独的凄美。
  那天晚上正在大排档上喝酒,只见旁边的桌上一群俊男靓女正在饮酒欢唱,一种苍凉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属于我的那个青春的岁月早已逝去,我所有的青春年华只是埋葬在那个黑暗的丧失自由的世界里了,我突然发觉:我是不是已经老了?是啊,所以的一切都让我拥有不属于我这种年龄的沧桑——而所有的酸楚只能溶化在酒中了……
  “这位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和我们一起快乐一下,好不好?”一个清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迷蒙。
  我一看,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哦,谢了!你们继续玩,我已不是那种年龄的人了,不适应了……”我轻轻一笑。
  “你看上去也很年轻呵,还是一个成熟的帅男呢,来,我们欢迎你,今天我们有两个同学同一天过生日,去分享一下我们的快乐……”小女孩像只欢快的小鸟。
  “那祝他们生日快乐!但我真的不去了,谢谢……”我还是笑着婉言谢绝了。
  又有两个小男生和一个女生蹦跳着过来,齐声邀请:“帅哥哥,我们早就注意你了,欢迎到我们中间来……”
  我正在为难着,一个粗粗的声音响在耳边了:“几位小美女,怎么不请哥哥?大家也玩玩吗……”
  我一回头,见身旁已站了四个光头的家伙,正淫笑地盯着那几个小女孩。
  我装作没有看见,只是拿起电话轻声打给吴胖子让快他过来一下,然后我又倒了一杯酒继续喝起来。
  而那些小孩子们都已吓得变了脸色,欢快的歌声也停止了,这样就更让那四个光头淫威大发了,甚至还伸出不安分的手来,大排档的老板哪里敢作声,那些快乐的小鸟们也吓得不敢跑,还有几个小女孩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但我依然没有理会,继续喝我的酒……
  十分钟不到,一辆小车嘎然停下,一个胖胖的家伙走下车来……(

吴胖子没有理会那四个光头的卑躬,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方经理,你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喝酒?……方经理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喝点小酒……”我用手指了指光头们。
  吴胖子立即对光头们吼了一声:“你们没事不能死在家里挺尸呵?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张B嘴,是不是要老子拔光你们的眼毛才能看清楚?……MDGB,给老子有多远请多远……”
  光头们赶紧上前道歉后,灰溜溜地走了。
  吴胖子也道歉说:“方经理,是兄弟的错,兄弟管教不严,请原谅!原谅!”
  “原谅个屁,来,陪兄弟喝杯酒。”我请大排档老板加了一套餐具。
  吴胖子只得陪我喝酒了,而那些快乐的小鸟们早已惊得像见了鹰——我有点不忍心了,对他们说:“你们继续玩你们的,谢谢你们!今天算我请客。祝生日快乐!”那些少年又欢腾起来——年轻!多好啊!
  “没看出来,方经理还关心青少年啊。”吴胖子陪笑道。
  “唉!……来,吴老大,干一杯!……说来话长,我多么羡慕年轻哈,我在他们那个年龄时却失去了自由……不说了,下次让你的那些手下不要关心他们就行了。”我一口就吞了一杯酒。
  “一定!一定!”吴胖子也干了一杯。
  胖子酒杯刚放下,他老婆打电话来说他的孩子有点发烧,让他赶紧回去,胖子只好匆匆赶回。胖子走后,我也没有什么心事继续喝酒了,付了我和那些少年们的帐后,歪歪扭扭回了。
  第二天清早,刘向阳打电话来说,已经给我配了一辆桑塔纳和一个司机,让我也有经理的派头,不到中午,司机小关就开着车来了,所有的员工也庆祝起来。
  傍晚刚整理办公室想下班,门口冲进一个小女孩,满脸红扑扑地对我说:“方经理,你好!”(
我一看,原来是昨天在大排档上邀请我的那个小女孩,我一笑:“小妹妹,不去看书,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哪里还是小妹妹?我叫陈雯雯,为了感谢你昨天的相救和你的买单,我们几个同学今天再次真诚邀请你去搓一顿以表谢意。”小姑娘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小孩子还请什么客?”我问,(怎么现在的孩子们那么大胆?)
  “我们是**商专的学生,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九岁了。”她还是那样嘻嘻地笑着。
  我心中蓦然一痛:十九岁?十九岁的我在什么地方啊!
  但我还是善意的谢绝了她:“陈雯雯同学,我今天晚上还有许多工程上的材料要完成,真的对不起了,感谢你们的邀请。”
  “那、那明天有空吗?或者……”小女孩无奈的撅起了嘴。
  我有点心软了,也不忍伤害那些年少的真诚,只好安慰她说:“等你们星期六放假,我请你们,好不好?”
  “一言为定!来,拍个掌!不许赖哦。”小女孩又成了一个快乐的小鸟,蹦着离开了。
  小女孩走后,一种怅然的感觉已经悄然堵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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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25 23: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食言,星期六的晚上我宴请了陈雯雯他们。虽然那些少年在欢快地闹着、唱着,而我只能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只有一种嫉妒了。
  陈雯雯见我那样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就很乖巧地挨住我说:“方大哥,别那么深沉了,干嘛非要把自己变老呢?来,你也来唱首歌……来,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请方大哥给我们唱一曲,大家欢迎!”掌声立即响起了。
  朦胧间,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我那个年少的光景——而心中的泪水伴随着那首歌唱起:是啊,齐秦的那首《无情的雨无情的你》,不也是像我一样的浪子的真实写照吗?
  “……
  无情的雨轻轻把我打醒
  让我的泪和雨水一样冰
  无情的你不再怀念过去
  让我的情也从此被否定
  ……”
  歌刚唱完,已是掌声一片,我第一次唱歌,竟没有想到会博得那么多的掌声。陈雯雯更是痴痴地偎着我说:“方大哥,唱得太好了,没想到,你的歌声也那么动人,那么伤感。再来一首,好不好?来!大家再次欢迎方大哥来一首!”
  我知道推不掉了,同样,我还是唱另一个浪子的歌——王杰的《英雄泪》:
  “……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
  心也伤,情也冷,泪也干。
  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
  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
  唱完这首歌,我已满是悲痛了,也许,泪已在眼中……
  小雯雯早已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泪眼蒙蒙地看着我:“大哥哥,你怎么那样多愁善感?能告诉你的故事吗?”
  “我只会这两首歌,没事哼哼,我没有什么故事,献丑了……好,你们继续……”我只得掩饰了。
  歌声又重新唱起,而属于我的世界只有苍凉,只有飘泊……
晚上回到住处,我蓦然惊起:我又做错了!我不应该在那些少年们的面前表现得这样,他们的内心世界里只有纯真和洁净,而我一个满身污点的劳改犯怎么能融入他们中间去呢?他们也许会崇拜我,如果知道我是一个黑社会老大时,更会像崇拜《古惑仔》那样痴迷,那么,我不是在毒害青少年吗?不是在我罪恶的人生中又添加一笔可耻吗?
  果然,陈雯雯每到放晚学时总要打电话过来说这说那,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或者,她干脆过来直接找我,约我去护城河边散步什么的,连我的那些员工们都暗地里说我们的经理钓上了一个小学妹。
  的确,是我错了,因为我的手机上接到了一个短信:是一个大大的“?”号……
  而我拨打过去,却是关机,我又打电话给董姐,而董姐同样是说“不知道”!
  沈倩,妳在哪里?我初恋的人,妳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虽然我时时避开小雯雯,但那个小丫头根本不顾忌什么,依是经常来找我——现在的女孩怎么这样开放?也许这是现代人的思想观吗?也许,也许是我不能适应这个年代了。
  ……
  然而,工地上却出事了。负责工地的韦队长向我报告说最近工地上的钢材经常被盗,一开始只是被偷去一点点,他们就没有向我回报了,而昨天晚上却被偷了三吨多钢材,他们也彻夜派人值夜班,但始终不知道是怎么被盗的,只好向我报告了。
  我也有点纳闷: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我的东西?我对韦队长说,这几天晚上我去值夜班,我到想看看是哪路英雄敢在我的工地上搞鬼。如果真的抓不到贼,只好报案了。
  头两天晚上风平浪静,在第三天晚上近一点钟时,我突然被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但我不能叫醒其他工友,因为他们一出声,那些毛贼立即会撤离。
  悄悄地走出工棚,我静静地伏在一边,只见两个黑影走到电源处将电源切断,然后又到钢材堆边轻轻地搬运起来,我像猫一般地靠近他们,但刚到一个黑影身旁,那个黑影已经发觉到我了——黑影放下钢筋立马就跑,我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抓住一个黑影……
  但那个黑影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反力一扭,一记擒拿——我一愣:怎么和我的擒拿手法一模一样?
  我瞬间一个反擒拿,但却被那个黑影让掉,紧跟着我一拳打去,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个黑影虽然偏让了一点,但还是被我击中肩膀,黑影一个踉跄,听到我的声音,有点呆住了,说:“你好像是方南?”
  “不错,我就是方南,你是谁?竟敢偷我的东西!”我大声道。
  黑影扑通一声跪下,也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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