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说说俺出海经历的那些事吧。

张三疯

农历三月十二，本来今天是确定出海的日子，但人算不如天算，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都有八九级大风，所以出海日期只能延迟到明天，工资照发无误。

一早上就被亲戚家的大哥电话吵醒了，起床收拾行李，整整一大编织袋的东西，老娘惦记着我出海后冻着。到其他三人家碰头，他们可谓是一应俱全，大哥带了二十斤的散酒，那两人也是二三十斤，烟酒俱全，我反正是带了六条烟。

广而告之下，介绍下船员的各个情况，名字系撰稿，考虑到隐私问题。船老大就给他按个没名没姓吧，因为统称都叫老大，大拿应该是船上的领头，比我大几岁，人长得比较壮实，说话方面有点水平，之因为叫他大拿也就是因为他是头头的缘故。厨师大家都叫他二当家的，黑林人四十多岁，性格比较老实，大家要是聊到女人，他也是聚精会神呐，典型的闷骚男人。机师就叫他胖子吧，你懂的，也是个老实人，三十岁左右。毛孩比我大一岁，我第一天干活时这鸟人还说我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男人，卧槽。他是城头人，怎么说呢也是个有点命苦的男人，具体我就不说了。霍元甲，他们村里姓霍的多，小青年二十多岁，沉默寡言的，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对于他的身世我非常同情，可怜的一个人啊，但也得坚强的去面对，虽然有时候他干活没啥头脑，但我们大家背地里都会关心他。既然同在一条船上，就是一家人了。最后说说我们村的这三个人吧，大哥系我大爷家的儿子，也算是个老渔民，儿子也才比我小两岁。五哥和大哥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不是亲戚而已。鸭老板，小名叫小鸭，所以我们鸟人就给他弄了这一名号，有点文化水准嘛。

船上的活基本完成了，早上老大买的蔬菜让我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这么土豪的老大。品种齐全，光是鸡蛋就三大鱼盒子，我打趣说我们的船都可以开个饭店了，啤酒，白酒两三个品种。因为船上的活比较累，现在渔民对于伙食都是比较苛刻的，饭菜要是不合口我们可以把菜倒掉然后厨师重做，所以说船上的厨师也不是一个好差事，我去年就干过扔饭菜的事，尼玛白菜绘豆腐。

可能大家都知道天气的原因，直到下午我都没看多少渔船出去，挣钱重要，但生命更重要。讲一个以前关于船员绑架船老大的故事吧，死因是天气预报有大风天气，大小渔船都进港了，这个鸟老大说呆海里观望一下。这样渔民们就不干了，虽然一月工资几千块，但不能拿命干，船上十个人把老大绑起来，然后他们自己开船进港了，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现在船员的伙食都不错

张三疯

游客 117.92.12.x 发表于 2014-4-11 19:05
现在船员的伙食都不错

俺船上最少四个菜。

销声匿迹

张三疯 发表于 2014-4-11 19:10
俺船上最少四个菜。

不错

张三疯

销声匿迹 发表于 2014-4-11 19:11
不错

我呆下口怎没看你的年，我都想你了。(^_^)

销声匿迹

张三疯 发表于 2014-4-11 19:18
我呆下口怎没看你的年，我都想你了。(^_^)

天冷，待在家里没出门，遇见了你也不认得我^_^

翦起颇牧

巡抚 发表于 2013-8-30 11:01
现在还要船员吗，我也想去

去巡视啊

道法自然

天行健 发表于 2013-9-8 19:43
很久没看到楼主了，我是以前的西北狼。

我是以前的东北虎

张三疯

渔船已经行驶了一天一夜，船员们依偎在后甲板“吹水”，我打趣道：我们老大是不是要去中韩边境线淌黄花鱼啊。其实除了老大和船上的几名亲信，我们根本不知道此次要去哪个海域，而且该船是孤军深入啊。按说赣榆的淌网船都是几艘结伴出来，这个船老大我就不清楚其意图了。  时间穿越到出海前吧，下口码头里的渔船相继“开车”，铁壳木壳争相往闸门处驶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赣榆渔船不团结，大家都是你一帮我一派，两三渔船绑在一起往外出，由于我所在的船只是木头船，所以只能跟着铁壳后面，听说有时候为了争抢过闸门，有的木制渔船被铁壳撞碎了。下口的渔船大体是这样的，熟人亲戚组成一支船队，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驶出闸门时，船头鞭炮响起，岸上两边站了些人，听说是渔民家属来送别的，看到他们我心里难免也有些那啥……口门没什么风，这样一来我们就会舒服些，至少渔船不会来回的拽动，躺在仓里也能睡个安稳觉。说到这里我又想到去年海头的那个贱人船老大，顶着八九级风出海，害得船员们骂爹骂娘。年后他来我家找过出海，我心里嘀咕哪怕一月给我一万都不去。  站在船板上，周围尽是下口的渔船，不过海水还是浑浊的，陆地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心里也就流露出钱是身外物的念头。摸摸屁股后的口袋，把那几十块钱塞在枕头里。  几个月没出海难免有些晕船反应，其他人也差不多，五哥居然还吐了。霍元甲那厮一天滴水未尽，越这样越难受，好比我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吃完了吐，吐完了吃。我发现晕船和体质无关，有些身体结实的也晕船，估计医学上才能解释这一现象，晕船的人可能终身不能出海，受罪呐！  躺在仓里我也在嘀咕着渔船作业时该怎办，虽然有三个老手带着，但自己也想独善其身，独当一面。我这个人对待事情一般都是用两种思维，最坏和最好的。比如出海吧，万一有啥事，就得具备这样的心理，做最好打算的同时也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渔船随着风浪摇摆着，底仓就只有一个出口，还是铁壳上的仓位舒服，一人一铺。  晚饭挺丰富的，糖醋蒜头，萝卜干，韭菜炒鸡蛋，红烧茄子……因为海上有大雾所以就没打网，老大通知抛锚，听五哥说凌晨四点拿锚打网。还听他们说附近海域有电信的信号塔，移动和联通真TMD扯淡，下次我也得换个电信卡了，无聊啊，寂寞啊，你们懂得。  时间好像是农历的三月十四，海上时间19点40分，我和大哥，五哥三人挤在一个铺里，厨师老宋则是一个单独的铺位。昏暗的钨丝灯，横七竖八的生活用品散落在舱里，五哥拿着我的手机看着日本动作片，我扭过头抽着大前门，明天继续更新，那啥片子看多了难受，海水来回拍打着船舱，晚安吧。

张三疯

继续

张三疯

深夜11时许，我被海浪声吵醒了，外面有些凉，嘘嘘后便钻到舱里（注视一下，仓应为舱，笔误）。他们俩横七竖八的躺着，因为我是睡在最下面，所以睡觉是很“艰难”的，船若是摆动他们俩便就滑落到下面。既然睡不着就再骚上两笔，海面上唯独我们这艘木船，远处依然有些雾，海水一如既往的有节奏性的拍打着船身……

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想到了我 谁 的母亲，临行时发了几条短信给哥哥们，和我妈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表面上虽不是个矫情的男人。我以为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但有时候会听到从船上某个角落传来电话告别的声音，毕竟此次出海要一个多月，谁心中没个牵挂呢？大风起兮云飞扬……

船上的生活充满了寂寞，有条件的船上装了卫星电视，没条件的只能自娱自乐，黄色电影成了很多渔民必备的产物。鸭老板手机32G的内存里下了些电视剧，毛孩居然还下了非诚勿扰……老家伙由于不会上网，要求把我手机上的电影歌曲传给他们，谁都有一颗寂寞的心啊。

夜还在继续，海浪声和大哥的呼噜声相应彼伏，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都睡了呢？霍元甲一人栖身在头舱里也不知道啥情况？他和大家也没有什么话说，吃完饭就钻回铺里，性格极其内向，看着他的身子居然比我还瘦，可怜的年轻人希望你干活时候灵活一点吧。

白天听五哥讲他年轻出海的故事，那是他二三十岁的时候，跟着国有公司的远洋捕捞船。船长四十几米，铁壳子，船上设施已经机械化了，电台等仪器都是部队退役下来的。何谓远洋捕捞呢？听五哥说他们常去韩国，日本海域，船上配有翻译，到达他国海域必须悬挂该国国旗，中国国旗得收起来。韩国日本海域的水深，鱼类资源丰富，有时候会遇到日本保安厅船只，他们会用一个篓子递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的些注意事项，诸如不能排放垃圾，不能污染该海域等。遇上大风天如果中国船只不进港的话，保安厅会用高压水枪逼着渔船进港避风，还听五哥说他们在韩国过了一个年呢，好像是济州岛或港吧。后来该公司破产，渔民们拿了点补偿，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据说那个公司直接归省里管，好像是中国农贸部辖下的吧，五哥一说我也长了点见识，老渔民都是经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的，有时候我就向他们问东问西的，以扩充我的写作素材。

零时，眼睛有点困了，耳边的呼噜声依旧，睡吧，四点钟还要拿锚干活呢。

张三疯

早上大拿嚷嚷着拿锚了，大家各自穿好衣服，有序去了船头，木头船拿锚舒服的很，毛扯（系锚的粗绳子，海头称之为毛烂）一会就搞上来了，栓好毛扯就回火膛吃早饭。老大坐在正中的位置，大家伙都是低头吃饭不语，我心里琢磨着等下打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路到桥头自然直，原来打网如此简单。我是站在上冈与底冈之间的地方，手里拿竹竿负责挑出刮在船上的网衣子。大拿、胖子和毛孩负责底冈，五哥和鸭老板及霍元甲、大哥负责底冈和旗泡。老大在驾驶楼时不时往我们这里张望，大哥担心我不稳当，也会过来叮嘱我注意事项，幸亏有熟人带着，不然我要肯定要走弯路的。

因为货苗不多，也就打了三节网，一节网约莫七八十条渔网。放眼望去，海里绵绵都是我们打的渔网，很有成就感。我的工作很很舒服，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我知道我以后肯定还要适应其他岗位，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渔民就得懂得打网的整套流程，打网机等，任重道远。

白天雾散了，我终于看到传说中的电信基站了，问了下大拿我们所在的海域，好像是138海域，应该是东经北纬一类的标示吧，周围还是我们这一艘渔船。他们三三两两又在一起吹牛，上谈国家大事，下扯女人那事，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我也插上两嘴，小日子可谓是充满阳光。

插播条广告：像有些不懂行的渔民，跟对船老大也是个事儿。就像我现在的老大，舍得给船员吃，脾气好，也不会大呼小叫，我就喜欢这样的老大。告诫那些新手，找到船后一定要打听下该船老大的为人，具体的我就不一一解释了，和谐社会嘛！你们懂的。工资哪怕一月给你上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小命，切记，赣榆什么样的老大都有！！！

早就听老渔民说清明过后海里没什么货的，几个小时候开始起网，大多是些黄记鱼，偶尔有条狗腿子，鲳鱼，大嘴，马面……我依然是在中间负责抓网囊，大哥教我如何把鱼从网上弄下来，起网机搞的比较慢，大家伙也算是舒服。期间厨师老宋被狗腿鱼的针给扎到了，针上据说有某种毒，手指顿时麻木没知觉且刺痛。我扒拉网的时候看到狗腿子也是怕，好歹是大哥教我如何弄，手指捏住狗腿鱼的下巴，网一撕就出来了。

三四节网搞完也要吃午饭了，看到渔盒子里的货物，值钱的也就一点鲳鱼而已，其他的根本就不值钱，比如那些黄记鱼，不知道老大又是个什么心情呢？我算了一下，我们九个船员一天的工资就两千多块，吃哈油钱等等，一条渔船一天得四五千块吧？近海已经没有货了。

出来两三天，每天大多时间都是睡觉，睡得难受，就好比去年年底在收鲜船上一样，睡觉都感觉累啊。据说这样的出海生活要持续半个月，后来货苗才会逐渐增多。今晚已经确定是10点打网了，周围已有两艘下口渔船了，天亮以后再看看货苗如何吧。

张三疯

二十天码了三四万字，等养海期回家全部弄上来，出海咯。

仙人掌和猫

顶一下，终于更新了，很辛苦

花开半夏

支持下，看起来挺辛苦。

回到从前

张三疯 发表于 2013-8-30 00:49
带了没用，小腿也有，有时很痒了。

一看就是被老手 欺负了  你不会离开那个蟹子 干点没有蟹子的活啊 新手去弄蟹子 很苦 很蛋疼 估计干个半个月不回来 手 是和fei的差不多把

张三疯

凌晨舱底下大哥和五哥，这两位五十多岁的老渔民，三四颗糖醋蒜，半瓶劣质白酒，喝的不亦乐乎。晚上十点打了四节网后已是零点了，或许是因为白天睡多的缘故，这两老家伙居然还不睡觉。我把出海前买的浆莫果子（赣榆的一种油炸食品）给他们作下酒菜，看着两人喝酒那样子，我也是哈哈一笑。

船上的老渔民大多喜欢喝白酒，且不分酒的好与坏，有的认为要是没酒喝干活就没劲头，边干活边漂移的我也见过，心里为他们打颤。反正我作业时滴酒不沾，除非进港没事的时候，我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船上喝酒好比酒驾。

当你们沉浸在睡梦中时，渔民们已经打网了，我总认为夜里作业是很危险的。这次我被安排到后甲班扔旗泡，渔船加足马力行驶着，渔网从船边快速的滑入海里。我一边小心注意脚下的网绳，一边把旗泡绳递给前面整理上冈的人，毕竟是第一次，加之又是晚上，我承认我心里有点抵触，有些事故就是在一念之间发生的。

躺在舱底，可以清楚的听到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一板之隔就是大海。最让我恶心的是舱底居然有老鼠，这群禽兽阴魂不散。

其实出海生活就像坐牢，时间久了人也麻木了，每天机械性的重复着枯燥的劳动，人悬在海面上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过对于这样的焦躁也会随着你的出海时间慢慢淡化，大风大浪见多了人也学会了淡定。

有时候躺在铺里心里也有点杂乱无章的思绪，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所以有时候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也会有头无尾，还望读者们见谅，笔者毕竟不是啥文化人，只是把心中所想之事随着心情记述下来。

两位老哥哥依旧喝着小酒，侃侃而谈中我也能倾听他们的故事。比如五哥吧，一个儿子一个已出嫁的闺女，对了他的闺女居然和我还是同学呢，哈哈。老一辈的人无非是为了子女，儿子还未成家，自己累点也值得了。有时候五哥和我聊天的时候，拿出手机翻看儿子的照片，他说看到儿子心里会欣慰会踏实会满足。

这一章点到为止，嘘嘘一下，睡三四个小时还得起床起网呢，坚持吧，我感觉我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变好的，累点苦点真的没关系，晚安。

张三疯

今天出来第四天了，脑子里想的只有两个字“睡觉”。霍元甲那厮可能昨晚累坏了，早上叫了几次都无动于衷，直到我们起完第一节网后才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个鸟人吧，之前在岸上拿了船老大家的工资，现在说身上有病坚持不了。本来在岸上的时候大家伙就看他不对劲，和他说过如果不能干趁早和老大说，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受罪。他坚称自己有病，可是老大乃至我们都是深信不疑。

每天的工作量日益增加，一节网本来七八十条网变成了一百余条，除了蟹子就是蟹子，而且蟹子根本不值钱，有的直接被扔到海里。现在还不是蟹子的成熟期，都是些小蟹羔，一点肉都木有，卧槽。

我是负责抓网衣子的，整个人几乎都是跪立着，后面两三个人用刀子割网上的鱼蟹。大哥时不时会教我如何用手撕网取货，比如取狗腿鱼技巧吧，拿的时候手指伸进它的嘴巴里，否则会被其腮部的鱼刺扎到。厨师老宋就被扎过，刺上有毒，扎到之处会有长时间刺痛感。反正都有各自的技巧，马交鱼，大嘴鱼，黄花鱼等等。

打网我是负责扔旗泡的工作，五哥把旗泡递给我，鸭老板甩上冈系旗泡，到了一定档数或者节位我就把旗泡扔到海里。那个说下什么是旗泡吧，一根竹竿上系满了几种颜色的小彩旗，还要绑上一种夜间自动发亮的感应灯，赣榆渔民称之为“炸火”。旗泡的作用就是区分各家渔网的作用，海里都是渔网，自家渔网得有个标示吧。

听说扔旗泡也有危险性，以前有人干活分心被脚底下的渔网拖到“大九子”处（大九子，即船上用来固定绳子的地方，固定在船边，桶状）。还有人被旗泡上的绳子弄断手指的，有被勒脖子的，遇到这样突发事件必须大声告知船老大停车，否则不堪设想。

渔船上没有安全的活，既然上了船就得聪明利索，眼尖手快，这是很多老渔民告诉我的道理。

下午五点十几分左右，除了船老大掌舵外，其他人都休息了。因为在船上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说干就干，那啥我也得躺下了，据说今晚要打五节网，坚持，坚持，4月16日，海上伴有七至八级风，偶尔有零星小雨飘过。

张三疯

寂寞的小酒天天有，凌晨四五点开始忙到晚上八点多终于能上铺了，我们那激情的“夜生活”也拉开序幕。五哥白天腌制了几只大梭子蟹和虾婆（濑尿虾），带上几个煎饼我们几个渔民便下到舱底（木头船的厨房地下有一盖子，下方就是我睡觉的地方，相比铁壳船是有点寒颤），八块钱一斤的白酒搞起。

干体力活累的时候喝点白酒睡觉舒服，平时在船上我是滴酒不沾的，这几天的确有点累，我心里也在告诫自己要坚持，适应。去年第一次踏上渔船的时候，曾有几次有点撑不住，端着三四十斤重的鱼货，海面上又有点风浪，船就左右摇摆着。那时候根本就站不稳，但就一直硬撑！晚上躺在铺上的时候，心里就想着以后的老婆孩子，现在苦点真的没什么，有苦就有甜，俗话说人都是逼出来的。

晚上老大又增加了一节摇网，估计又得折腾几个小时，我由衷的希望明天的鲳鱼网上少些小梭子蟹吧。现在总算对淌网船的作业流程有了初步的认识，我以前就说过那不是人干的活，现在也算是见识到了。我现在就是为养海期那传说中的月薪一万多的工资做铺垫，大哥已经传授我他的扎蟹子方法，所谓熟能生巧，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慢慢尝试放快速度。

在船上我发现我的食欲也大了，就拿中午那顿饭来说吧，饭量是我平时在家里的三倍，吃完后我都不敢相信我能吃那么多。体力活就得这样，干一会儿活就觉得肚子饿了，跑到厨房拿个煎饼就啃几口，他们有的拿起地上的黄瓜萝卜就吃了。

闲暇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雨衣雨裤都没脱。风浪大的时候会有点间歇性晕船反应，土方法就是吃萝卜。记住一点，晕船时越没食欲就越得吃，不然人很容易垮掉，据说有的人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你傻啊。

我比较讨厌下雨天作业，雨吹在身上心里毛躁躁的。虽然穿着雨衣但里面都是湿漉漉的，我们的船遇到下雨天舱里四处漏水，艹（爆下粗口，见谅）。

呵呵，躺在铺上和他们几个老家伙聊聊天也挺愉悦的，其实吧男人都一样，不分年龄大小，你们懂得。白天忙的时候或许老家伙会向你吹胡子瞪眼，但我知道那是为我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们毕竟干了二三十年的渔民。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人活着就得有这样的心态，固然生活中充满了各种酸甜苦辣，经历的确是一种财富。再听完一首动力火车的经典老歌《当》后，我们激情的夜生活也随之落下帷幕。

PS：写这种个人破经历，我认为还是尽量真实点好，何谓单纯？就是你们问我看过日本动作片没有，我毫不犹豫的答道：看过，而且看过不止一两部，武藤兰，苍井空，小泽玛利亚，嗯还有加藤……就此打住，抽支大前门睡觉！

张三疯

出海第五天“获赠”狗皮膏药一副，许久没有从事过如此高强度的体力活，手腕处已出现酸痛症状。五节网按一节八十条计算是四百条，每天重复着用手扒拉网衣子的动作，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今天也是霍元甲这厮回家的日子，前几天他就说撑不住了，中午时跑到驾驶楼扔给老大一句狠话：你再不让我走，你就是“杀人”。老大这人吃软不吃硬，其实他也感觉霍元甲是撑不住了，只不过当初霍元甲拿了他三千块钱工资。看到这厮踏上收鲜船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一刻对于他是一种解脱吧。

这厮才22岁，对于他的身世背景我只字未提，一起干活的时候我和其他人都会多次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脚底下的绳网，而他每次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如果以后一直这样，迟早出事，我还是希望他不要踏上渔船这条路了。

和大家讲一个笑话，在船上上厕所是一种“修行”，木头船的厕所被改成了杂物房，所以只能被迫蹲在船边那啥。风浪大的时候，我会死死的拽住“大九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心里一边紧张着，而丹田处却得放松，不然那啥不出来，你懂的，久而久之不知道会不会形成便秘。考虑到安全因素，大哥时常会看着我大号，因为以前有过悲剧发生。传说某渔民大号不小心就掉在海里了，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一路走好！

霍元甲走后，我就成了船上最年轻的渔民，四个八零后，四个六零后。从年龄段上来说，赣榆的渔民大多呈老头化，年轻人很少吃的了那个苦。说起上船，偶然想到一个曾经喜欢我的姑娘，她说过不在乎我没房没车，就是不能接受我出海的这个职业，再后来也是不了了之。

常言说背后不论人是非，霍元甲的离开招致了有些人的议论，我听后笑而不语，现在的人呐。网上时常看到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狗屁。其实我想说做人不仅要心理阳光而且也要有面对心理阴暗的一面，不然海子那鸟人也不会自杀了。人生几十年难免起起落落，挫折的时候要敢于正视接受自己的挫败，所谓心理承受能力要强，我现在就向这个境界发展，心理要强大。为了突出笔者斯文败类的一面，竟然糟蹋了伟大诗人海子，罪过啊。（其实海子的自杀是有原委的，只是有些人不知道而已。）

插播条公益广告：起鲳鱼网的时候逮到一条海豚，灰色，体型较小。鸭老板那货还说抓住养起来，被五哥给放生了。淌网船时常会弄到小鲨鱼，乌龟等稀有品种，大多都是选择放生。

夜已深，睡两三个小时起床拿锚。工作量每天都在递增，我做的还是只有坚持，兴许某年某月我也会和霍元甲一样，4月17日夜，天空中有些繁星点点，但愿海上每天都是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