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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洋泪》21-40 刘顺武伸冤 控告赣榆县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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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6 00:3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冤洋泪(21)
  …
  搬回原家以后,还有很多活要做,所谓恢复我家原貌,只是从大的方面说的,比如:把新开的门、窗堵上,把我家原门窗给堵死的,再重新打开;被拆除的间壁墙再重新垒砌好,被拆除的灶台从新立好,而很多小的毁坏,就没有一一恢复;如堂屋门前花池被拆了、磨被拆了、院子里的桃树、花树,被别人刨走了,猪圈被拆了,这一些,都要自己慢慢去恢复了,所以每天收工后,都有伙伴们自愿地来我家帮工。经七八天的贪早摸黑的干,终于完成了。
  小妹高兴地打来了水,大声喊道:“大家都来洗脸洗手了”!
  刘田放下工具,对大家说:“洗完手,大家都不回家吃饭了,今天的活算结束了,可以正常生活了,所以我捎了瓶酒,叫俺婶子简单给炒个菜,咱们在一起乐和乐和,庆贺一下”。
  “中,行”,…大家应声道。
  “哎,茂华,你昨天逮的鱼不是还没吃吗?正好拿来下酒吧”。刘元高兴的提醒说。
  “中,那我回家看看”。茂华一边在前怀衣襟上蹭擦着湿漉漉的双手应声道。
  “不用,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多炒几个鸡蛋就行了”!妈妈急忙阻止道。
   “我去去就来”茂华的话落在院内,人却出了大门。
  茂华家就在我家前院,拐弯抹角加在一起,不超30米远。
   大家都还在你说东,他说西的吵吵着,茂华和他妹妹茂英一人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鱼来了,刘田见状,急忙迎向前接过茂英的盘子。
  “快!快来!来晚了没有座位了”!刘田端着鱼边往屋里走边招呼道。
  妈妈走过来,说:“留下一盘就中,送回去一盘”!
  “不,我们家还有一盘呢,再说,我家不缺鱼吃”。茂华阻拦说。
  “不用让了!我们人多,都留下是应该的”!刘田风趣的说。
  如此,大家欢欢喜喜的喝了起来。
  在我家喝酒,增客是常事,为防酒少不够喝,我避着大家,又差小妹去买了一瓶酒预备着。
  席间,你一言,他一语,东拉西扯地侃起了大天。
  “你们听说了吗?c村的书记被夺权后,现在也组织了一个叫“捍卫毛泽东思想先锋队”的组织,与原造反派对抗。
  “什么捍卫毛泽东思想先锋队?就他妈的借个旗号而已!实际是保卫他自己的地位和团体权势是真”…。
  “早听说了,据说他组织红卫兵组织是非法的,他本身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他能捍卫毛泽东思想吗?!你们想,毛主席能答应让他这样的人组织红卫兵组织吗?像他那样如果是革命的,那世界上就没有不革命的了!…”
  “我也听说过,那个捍卫毛泽东思想先锋队的头头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下台干部,而是他的侄子组织的。外界的传说,是另一造反派为打垮新组织的先锋队而有意制造的舆论。其实,你们稍稍思考一下,就会明白的,现在一方要夺权,另一方要保权的村庄、单位是普遍现象,为达到各自的目的,他们相互攻击,其所指对方的缺点和错误,可信度都非常低,没有调查,是不可妄加断言的,没有根据,莫胡评瞎论”!…
  “现在俺村是一个红卫兵造反兵团,我看,不久也会再出一个红卫兵组织的”。
  “哎!你要组织一个啊”?
  “好!你要真组织一个红卫兵组织,我们都参加你的组织”。…
  “莫瞎吵吵了,喝好了就吃饭回家睡觉去!什么造反派?保皇派?都他妈的抢权派!”…一直没说话的刘元发话说。
   “对,管他妈地什么派!咱们吃饭睡觉去”!…
  送走了伙伴们,我仰脸望着天上忽闪的星星,莫名的愁胀
  袭上心头。…
   下接 冤洋泪(22)
  梦中…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 (22)
  …梦…
  望着伙伴们消失在拐弯处,我仰脸望着苍穹,只见星光闪闪,有的在诉、有的在怒、有的在恼、而有的在笑,…望着这世间百态写真图!无名的愁肠忽然袭上心头。
  我回到屋里的时候,妈妈已收拾了我们作践的狼藉场面。如是我又返身来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舀了一勺水漱了漱口,就回到我的房间里上床睡下了。
  此时约午夜时分,虽一天的劳累,但一直难以入睡。
  自从我家坠入冤难以来,每到夜间躺在床上,总是如此,那些听到和见到的事事,像挥之不退的蚊虫一样,萦绕脑际,怎么也睡不着,…到清早醒来的时候,又总是不知自己昨晚是何时进入梦境睡着的?为此而又多了一个思考题,…思啊…想啊…
  …
  …啊!爷爷和奶奶微笑着朝我走来了…
  我急步上前拉着爷爷扶着奶奶说“爷爷,快跟奶奶进屋歇歇”。
  进了屋,我拿来凳子给爷爷和奶奶坐下,转身拿来暖壶,我边给爷爷和奶奶倒水,边问道:“这段时间,您们都去那里了”?
  爷爷与奶奶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自打上次离家后,我和你奶奶仍在周边村庄游荡着,看见村村庄庄一个样,你打我闹;都骂对方是反革命,我们也不懂究竟什么是革命?谁不是革命的?谁是革命的?我们越看越糊涂,我想,这方人八分都得了神经病,不可理喻!如是,我们就产生了往远一点的村庄去看看的想法,就这样,我们越走越远,后来到了徐州,在那里,我们还目睹了两派双方动武大打的场面,那阵势,比打日本鬼子还狠!他们操棍挥棒、还自制燃烧弹,… 奇怪,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他们双方都同样的喊着毛主席万岁,他们到底谁是热爱毛主席的呢?我怎么也弄不清楚”!爷爷喝了口水,接着说:“在徐州,我遇到了一群与我们同样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他们是从北京来的,听他们说,全国到处都一样,这是毛主席发动的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运动,那些骂骂闹闹、打打砸砸者,他们的通称叫“无产阶级造反派”。他们的权利可大啦!除了毛主席他们不反对,其他的他们都不怕!谁不服从,就将谁打倒。我听后,就和你奶奶又约了十来个一起,去了北京,到那里一看,确实事实, 已被篡位夺权的比比皆是,各地造反夺权已成大势,连中央高官也难逃脱!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以及刘少奇和邓小平,都在劫难逃!!…坏人当道,好人受欺的社会现象,在中华大地上正在普遍蔓延,…看趋势,这种反常现象暂时还没有收敛的迹象,…太可怕了”!爷爷摇头叹息着说。
  奶奶接着说:“听说没收你们的房子退回给您们了,我们很高兴,这次来家亲眼看到了你们真的回了老宅居住了,我们就放心了,我和你爷爷现在虽然仍无家可归,但,见到你们有了住所,我也就放心了”!
  奶奶的话,像锥子扎心一样疼痛!
  “奶奶,您老放心,我一定会给您和爷爷重造住所的”!我咬牙发誓说。
  …
  爷爷环顾打量了一下房间,严肃地点了点头,说;“孩子,我们来看你们,不光是来看你们搬回老宅,主要是告诉你,你不要过于高兴和满足你的胜利!你要知道,我家的对头人还在,心不死,他们还会伺机设法再夺回我们的房子和财产的,你要时刻准备着,在你的前面,路是非常艰难的,艰难的程度是大大地超出你的想象的,并且,这段艰难的路程还很长,根据我在外面所见所闻,估计“文化大革命运动”近期不可能结束,在这段期间,掌权的是我们的对头,他们决不会轻饶你的,他们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和借口,处处找茬整治你!不把你置于死地,他们是不会死心地”!
  “爷爷,您看得很准,我也有所预感”。我肯定的应道。
  “爷爷,请您和奶奶放心,请先祖放心,我已作好了一切准备,我会坚持到最后的胜利的,我一定会胜利的”!!
  …
  睁开眼,又是一个清晨。
  下接:冤洋泪(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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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4:18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3)
  演戏之争
  搬回老宅后,妈妈和妹妹的心情明显的好了许多,这让我感到很欣慰,我这个人,最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受苦、受难、受狗欺!
  近段时间,在参加集体劳动的时候,郑君时不时挑刺对我的人格进行贬损和作践,这些,我都默默地忍受了,从不向妈妈诉说和透露。
  每逢此时,伙伴们总对我这样说:“别往心里去,你把他当畜牲就行,把他的话当成驴子放的屁”!
  随着文化大革命持续时间的推移,部分干部群众也慢慢地向刘峰、郑君等方面靠拢,开始附和着他们说我坏话和挤兑我,我忽然想起当时流行非常时髦的顺口溜:
  得罪队长干重活,
  得罪保管换秤砣,
  得罪会计钢笔戳!
  “不愿吃亏,喜欢沾便宜”,亦人之常情,这也就是古人说的“人情冷暖”,如是,我理解了他们。
  想光沾便宜不吃亏,就必须系官味,只有这样,才能从当权者那里得到荫护和便宜。当然,坚持正义者也还有,但,数额小了!
  我想起古谚:
  驰骋狸猫胜似虎,凤凰落泊不如鸡。
  凤入网笼燕雀啄,虎落平原受狗欺。
  此时的刘峰之流,已大权在手,威风无比!
  无奈之下,寄“美好”于“未来”(或妄想)也是一味良药,起码我是这么感觉的。为了将来的美好,我自觉地忍气吞声,负重忍辱。
  6月底搬回老宅,尽管坷坎曲折仍时刻骚扰着我,时间还是转眼之间到了9月。
  注意舆论宣传,是每一个统治阶级的常识,为迎接国庆,从县级到公社当时的掌权派,号召其所有机关团体,村庄,都要组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为此,村村庄庄都在挖空心思的招兵买马组织文艺宣传队,我村当然也不离外。
  论“演戏”,有必要先说一下如下不是废话的废话。
  论“搞文艺演出”,我们龙河乡要数 “龙王庙村和垤上村”,这俩村自解放初期就有剧团,他们的演出所需经济开支由政府组织筹集,演员由政府派人教导训练,他们年年排演戏剧和组织舞狮、舞龙等文娱节目,从人才条件到物质条件,都是其他村庄无法比拟的。
  在当时,除以上两村外,那就数我村条件好了,但,也就指人才条件而已。
  这些被我说成是演出人才的“人”,是1960年后锻炼出来的人才。
  至此,就要说一说我自己与我村的演戏关系了。
  1957年,为配合扫盲运动,各学校都搞文艺宣传,我校的“快板书、独唱歌曲”,都是我一人表演,获得全乡好评和奖励。
  自此,我们垤上小学每年都搞文艺演出,规模,档次一年比一年进步和提高,1958年,由我主编了《张志传翻身不忘共产党》的多幕剧,该剧,以本公社垒堆村贫农张志传家解放前后两重天的变化为蓝本编写,全剧坚持地点、姓名、事件全部真实为特色,得到了群众的一致欢迎和好评同时,也获得了上级的赞扬和奖励。
  该剧被公社定为唯一的阶级教育剧曲, 我们演遍了龙河公社及周边村村庄庄。
  1960年秋末,当时我已任村小学民办教师,同时仍兼任村团支部副书记,由于当时在家务农的所有团员和青年,包括团支部书记,都是文盲,我这样的小学文化,就成了村里最有文化的人才,瘸子群里选将军,如是,团课教员,文娱委员组织委员等职,都由我一人兼任了。
  当时正是中国经济最困难时期,因此,历年的冬季扫盲运动在这一年也没有开展,当时我清醒地认识到扫除文盲的重要性,为此,在我的倡导和直接组织下,1960年秋末,以团支部的名义,创建了全县唯一的常年农民夜校,我自己出钱,自己编印教材并任教。
  腊月初,又组建了我村有史以来第一支文艺演出队。此后的1961年、1962年,我们都有自编自演短小精悍的文艺节目演出。
  由于属自愿组织的演出,我们排练和演出都是义务的,所用开支,全部来自团员自愿捐献,从未用集体分文资金。
  1963年,我们又用团员义务劳动的收入,添置了幕布和部分乐器与道具,…64、65、66年春节,我们的节目除了演唱歌曲、相声、快板、山东快书、舞蹈等,还成功地演出了多幕剧、《现代京剧片断》等。此时的大朱尹村剧团已小有名气,不但赢得了村长者的承认和支持,也受到了周边村庄、公社、驻军的认肯、赞许和欢迎。所有这些,无意中也奠定了我在我村文艺演出的…地位。
  搁下这个话题,回到现在要组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话题上去。
  村造反得权派召开群众大会,在会上宣布说:“今年要排演现代革命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要夺取村级演出全县第一,因此,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演职人员条件要严格把关,挑选政治清白、思想进步、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于无产阶级、立场坚定的青年进入宣传队”,要求各生产队把符合条件的名单统统报到大队。
  我生产队的政治队长刘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了,刘合的举动不但没有得到批准,反遭到头头们的迎头痛批,刘合被痛斥为阶级不清、眼睛不亮、…,
  刘合气愤地辩说:“在我村,以后不敢讲,就今年来说,不要刘顺武参加,你们是排演不出戏的”!
  头头坚定地宣说:“今年就是要让革命群众看一看,刘顺武的能耐大?还是我们广大的革命群众的力量大?”!…
  最终,我还是因“政治”的影响而被排出…
  宣传队于国庆前如期成立了。
  头头的帮派们四出搜拢文艺人才,引进了导演、鼓佬等高素质文艺人才…还精心挑选了杨子荣等主要角色的扮演者,…
  头头向宣传队员宣布:“现在到除夕还有100多天,时间是充足的,今年你们排练和演出都是脱产进行,有报酬,并且是高等工分,所有费用开支,都由大队集体承担,所以,你们一定要演好,为革命争光添彩”,…
  宣传队在头一个月里,光演杨子荣的角色就调换了好几次,后来无人愿意担当该角色,…
  引进的高级导演嫌演员无素质,而本身就是农民的演员又嫌导演要求过高而无法达到…如此,整天叽吵不断,就这样,从初秋到了霜降,又从霜降迎来小雪,演员连台词都连接不上!…
  在群众的责怪和压力下,头头暗地发话,要人请我去宣传队,该邀请都被我谢绝了,后来头头们亲自上门进行教育,教训我要努力改造世界观,服从革命的需要,…我最终也未能服从需要…
  如此到了腊月半,宣传队里仍然散乱无头,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急了,他们自发的来到我家,我仰望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婶婶和大娘们善良诚实的渴求面孔,无言地听着他们发自内心的呼唤:“…你是大朱尹的子孙,你不能因小人之过而不顾大朱尹庄邻的希望和名誉,要为乡亲们争光,…为大朱尹村的荣誉…”
  如此之下,我这个反动的黑四类子女于“腊月二十三”这个特殊日子,忍辱负重地走进了经精心挑选组织的——大朱尹村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
  …
  下接《冤洋泪》(24)
  被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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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4)
  背井离乡
  我进入宣传队以后,那些被引进的文艺人才都无因的自动撤走了。
  我并没有立即投入排练,而是组织演员各自带着自己所想饰演的角色去反复观看了《智取威虎山》电影 ,回来后,又组织大家讨论,根据各人的见解,用评议的方式决定了演员的具体角色,常态表演动作和表情由演员自己把握发挥;结合剧本影照,决定了亮相塑型;关于武打动作,我们也就根据自身最大能力编排了约3分钟的武打场面。
  服装道具,能自制的一律自制,杨子荣的豹子皮坎肩和帽子,就是自制而成,效果极其逼真。
  演京剧,我村最大的优势是琴师,是其他村庄无法比拟的,我村阎朝芝先生,对曲谱、古典乐器样样皆通,对京胡的技艺在赣榆县是有名的。
  为提高演出效果,我们还不惜重金给他购置了高档京胡。
  我们宣传队从1967年腊月二十九日首演成功开始,到1968年农历二月初二结束,除雨雪天和特殊情况外,一直未曾停演。
  1968年农历二月初二,我们作了最后一次演出,演出结束后,遂解散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
  该年的演出不但为本公社周边村庄演出,我们还应邀去周边公社、进机关,驻军演出,创我村演出质量最好,场次最多,影响最大,评价最高的纪录。
  你们的戏班子可给我们村装脸了!
  我们出门赶集站在别村的人前都觉得自豪!
  听到别村夸你们的戏,我们都觉着有光彩!
  我们村的名声高了也能少几个光棍!
  多数庄邻群众这样评说。
  因我们的成功演出受到欢迎,确实大大地提高了我村的知名度,因此,我们全体演职员受到我村绝大多社员的爱戴和尊重,同样也受到周边社村的广大观众广泛赞誉和肯定。
  我本人也是如此,因饰演了杨子荣,确实“名利双收”,尽管我进队晚,但是,最终给我评定了最高的工分,自从饰演了杨子荣以后,不管是我们的演职人员还是庄邻,以及所有看过我们演出的人,见面都直呼我——“杨子荣”,尤其在周边村庄,这种情况延续了三四年,“杨子荣”成了我的别名。
  更令我高兴的是,我因饰演了杨子荣,造反派再也没有对我和妈妈进行批判和斗争!
  解散了宣传队后,村里统一给我们放假二天。
  自从进了宣传队,我就没有时间再去为父亲的冤案申诉,如是我就借假日,去了县城,但仍然像以往一样,在县人民法院,公安局,检察院,县信访办之间转圈,他们仍然你推给我,我再推给他,最终还是老调——回去等等再说吧…
  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也就是重新回到了郑君的手心中,他仍然照旧恶意挤兑我,尽管多数庄邻和伙伴们同情我的处境,那也就是同情而已,社员群众是没有能力抵挡和阻止郑君发泄淫威的,他们只有背地里骂他几句的分,…
  乡下的农历二月,是春耕春种的繁忙季节,整地、送肥活计最多。但,不管干什么活,只要郑君在,我就遭到百般挤兑,我对这种处境已深感绝望,所以,下定决心,寻机发起反抗。…
  三月中的一天下午,阴冷难耐,我们二十余人,在南湖里整地瓜沟。
  【南湖】地名,位于官庄村后,该地距我村约5华里。是我村距离最远的地块。
  【整地瓜沟】农活名称,就是用铁锨,或镢头拍打成块的土疙瘩。干这种活,是每人一沟,质量的好坏对比,非常明显可鉴。
  约下午三点许,郑君又来到现场检查质量,他仍像往常一样,先挑一两个眼子毛训斥一顿后,就直奔我的地瓜沟而来…
  【眼子毛】地方俏皮语,指软弱好欺,冤死不反抗,屈死不吭声的那种人。
  按真实质量,我干的质量应该属上等,在如此容易比较的情况下,质量差更加明显。实话说,我自知仍会遭到郑君的冤训,故更加卖力地拍打,努力争取质量更加明显可鉴。同伴们对我说:“你别费那么大的劲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他郑君是有意冤挤你的吗?…你干的再好也不行,他就说你干的不好,他就要扣你的工分,你能怎么着他呢?”
  郑君顶着满脸的恨气,对我说:“你这质量也不合格,扣你2分,要么你就干二遍,你看怎么办”?
  听得此话,恨手中无刀,…我真想刀劈了这个狼心犬肺的家伙!
  我凝聚双目细想了一下,说:“这样,你我说的都不算,咱们把人都叫出地,去另找一个外人来检验,如果鉴定我干的质量最差,我一分不要,并自罚跪街一月;如鉴定我的质量属中等以上,那么,一、你不能扣我的工分,二、你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我的话音一出,众人哄笑叫好。…
  郑君见状,恼羞成怒,他圆瞪双眼向我扑来,抓住我吼道:“你滚了吧!我们队里不要你这个黑羔子了”!…他一手抓住我的胳臂狠劲一甩,呼通一声,我被郑君抛入地头的冰凉渠水之中…
  “你他妈的真不是人”!....众人斥骂着
  快! 快!...扑通!...扑通!…
  接连跳下数人,其中还有女同龄人…
  我上岸后,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就快步上路回家了。
  其他的下水打捞我的同伴,也随我一路而回。路上,伙伴们骂声、指责声不断…我却无言…
  回家后,我脱下被水浸泡了的棉衣,只字不说的躺上了床…
  收工回家的邻居堆满了我的屋子,你去了,他来了,来来去去,…
  奶奶、大娘、婶婶们来到我家,有的送来姜茶,有的送来棉被,…
  妈妈听说实情后,只有落泪,无言以诉…
  午夜已过,大大爷和爷爷来了,…“好孩子,走吧,走了吧,别再恋着这儿了,他们是死了心地想赶你们一家”!
  这次一躺就是两天,经昼夜苦思,最终痛下定决心——走!!
  我的计划是,我一人先走,到东北安顿好了以后,再回来领妈妈和小妹。
  计划决定以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有空就绕着村子转,见到我亲手修的小桥,看到我带领伙伴们栽植已成材的树木、平整光滑的马路;看到我原计划改变的地方,今因自己遇难而无法实施的事事,心中滋味难于言表,心闷难当,整天阴云拂面,不愿说话,跟谁都同样,包括妈妈…
  庄邻和伙伴们都私下谈论:“顺武可能神经出了毛病了”…他们总设法逗我…
  三月底,一天早饭后,我去了刘绪家,他此时任村会计,我告诉他说:“明天我走了,去东北”。
  刘绪听说后,即差婶婶去找来刘松博,《智取威虎山》中李永奇的扮演者。
  婶子给我们炒了六个菜,说:“六六大顺,祝顺武一路平安”,…
  三人从上午10点许,直喝到下午四点多。
  我回到家,妈妈正做饭,我告诉妈妈说:“妈,明天我走了,你带妹妹暂时先住这里,等我到东北安顿好了,再回来带你们”。
  妈妈听后,泪水随着哭声而出:“你...”
  妈妈立即转告了邻居们,奶奶们、姨奶奶、大娘…都来为我送行。
  午夜后,刘松博陪我到海头镇车站等车,…
  一出家门泪水流,…
  黑暗中,来到电站顶,回望村庄,黑乎乎的静卧着,像个阴森可怖的坟葬场!
  下接:冤洋泪(25)美丽的吉林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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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5)
  美丽的吉林蛟河
  我脚穿妈妈亲手用破布绗纳缝制的布袜,外套一双劳动凉鞋,【劳动凉鞋】用小推车的外轮胎钉制的鞋.下穿补丁摞补丁的裤子,上身穿平常干活时穿的没有纽扣的棉袄,其虽补丁重重,但仍因破烂而棉絮裸露,破布条凌乱飘飞,并且还沾满了早已干固了的泥污,我用笼布包上姨奶奶给的5个煎饼和炸鱼,【笼布】即包食物的专用包袱。束在破袄里层,在破袄的口袋里装了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和刘绪与刘松博给我的盘费钱,腰外束了一根细麻绳,加之已约3个月未理脏兮兮的蓬乱头发,活脱脱的一个从泥坑里爬出来的换毛鸡,【换毛鸡】正在新旧羽毛更换期的鸡。其貌实难近人前!
  大朱尹村到海头镇约10华里,个许小时就到了。
  海头镇车站,当时位于镇西南角204国道东,该站没有始发车,南来北往的车都是过路车。我们到了海头镇车站时,天还黑蒙蒙的,我和刘松博靠墙根蹲着,相互已没有太多的话语。
  ...天微微放亮了,赶早市的人已零零星星的出现了,为了刘松博的安全和我能顺利出走,我们含泪握手道别。
  六点许,早市上已开始交易了,车站售票窗口也有10来个人排队等待售票员的到来。
  我的车票昨天下午已托海头镇的大姑给买了,故不需排队了。但是,我因怕被我村相关人发现,故装作闲逛者,在外圈溜达着没有排队。
  “那不是顺武吗”?我被这突然的呼唤声吓了一跳!
  我惊慌地循声望去,原来是我村姓窦的一位同龄者,他乳名叫康宁,他全家已移居黑龙江多年,这是春节前回老家找媳妇的,现在是带着新媳妇回东北的。
  “你来赶早市的吗”?康宁笑着热情的向我问道。
  “不,和你一起去东北,”我也笑嘻嘻的回道。我知道,我的如此回答他是不会相信的。
  康宁递给我一根香烟,笑着说:“你这样的大演员还用创东北”?“你这是演的那一曲?演《王老五讨饭》,”康宁上下打量着我的装束打趣地说。
  我们的对话充满了嘻戏味道,我们谈话间,身边来往行人不断,但无人注意和理会我们。
  开始售票了,康宁也不在意我买不买票,径自买票去了。
  终于等来了去山东胶县的汽车,我帮着康宁提了一件行李首先登上了车。…
  在胶县火车站候车室里,康宁拿出一身单衣,严肃的对我说:“我要走北京玩玩,跟你不乘一趟车,我这是只洗了两水的衣服,你套上,像你这身装束,到火车上找个座位就难!说不定还会被当小偷抓起来”!
  我被康宁的真诚感动了,双目噙满了感动的泪水,对他说:“不用,谢谢你的关心,我会顺利到达东北的,请你放心”!
  太阳落山时分,我搭上了火车。
  火车上的乘客很多,我从山东胶县上车,一直站到天津,此时正好我所倚靠的座位上的乘客下车,我心中暗自高兴:这下我可有座位了。
  当那位旅客站起来的时候,我还没来的及坐下的时候,一个熟睡的孩子被放上了座位。见状,我庆幸激动的心,一下子凉了…
  我无奈的仍然背靠着坐席的靠背头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立着。
  火车在天津站稍作休息后,又喘着粗气向前爬去。
  我微闭着双眼,倚靠在坐席靠背上的身体随着车体的每一个颤动而抖动着,我提醒自己:一定要站牢,千万别因车身抖动和人挤而倒下,倘若倒下,那肯定是压在熟睡的孩子身上!
  我所说的那个熟睡的孩子坐席,是顺向坐席,是三个人的座位。
  我用眼瞄了一下该坐席上的另两位,一男一女,男的靠窗口而坐,两人皆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上身都穿学生蓝色呢子外套,衬着他们稍显白皙的面庞,让人看了很舒服,连我最厌恶的亮亮的黑皮鞋,穿在他俩的脚上,也显得庄重而典雅,我肯定的人为,他们是夫妇关系,是国家干部,那孩子应该就是他们俩人的。
  “你去洗脸吧,”女的对那男的说。
  男的回答说:“你去吧,洗完了脸顺便去餐车买饭带回来。”
  女的如是起身,她把熟睡的孩子往里拉了拉,对我轻声说:“你坐在这里吧”。
  我回了一个微笑表示谢意,坐下了。
  那女的带着买来的饭回来后,那男的就去了洗脸室,男的回来后,客气的对我说:“你也去洗个脸吧,清醒一下,这个位子给你留着。”
  离家第三天的夜里到达吉林省蛟河县城,在蛟河火车站候车室里呆着,我开始盘算着如何寻找哥哥。
  哥哥自从父亲蒙冤离开后,也随即就离开了原落户的生产队,成了地道的盲流,偶尔与哥哥通信,地址也是经常更换,最近的通信地址是吉林省蛟河县新农公社巴虎屯的表姑家。
  天刚蒙蒙亮,我就上街打听着奔新农去的路径。
  为了证实我所打听的答案是否正确,我走了好几条街,先后问过了数十人;还观赏了蛟河的商品销售等场所,单从这里的橱窗布置和设计上说,胜过我的家乡万倍!所售商品品种更是我的家乡无以比拟的!总之,这里的一切,使我感到新鲜和兴奋!
  我自离家已三天多没吃没喝了,约9点许,此时有点饥渴的感觉,我便买了两根麻花,边走边吃,…
  不觉来到了蛟河县城南的蛟河大桥上,该河东西流向,河道宽约一华里,我站在木头大桥中间远眺,远山叠翠,近看,碧水悠悠,两岸的行人身影在吐翠的树林丛中忽闪忽现,鳞鳞水波中,倒影着岸边景物和往来的行人,那俩穿朝鲜族衣裙的女性倒影,更点缀增添了这幅自然山水画的美感!
  我心中暗叹:这蛟河可能真是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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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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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6)
  学艺
  走出蛟河南堤,进了杨木林子村,出村一路西南,踏上了去巴虎屯的大路。
  10点许,气温陡涨,不一会,满身冒汗,我索性把棉袄脱了下来。脱下来的破棉袄抱在怀里,走了几步,觉得不得劲,如是,我用束腰的绳把棉袄一捆,搭在肩上背着,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此时,我感觉到需要方便方便,(此时我已四天没有方便了)如是,我把捆好了的破棉袄放在路边,钻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
  此时,正是万物复苏,植物吐翠泛绿的季节,灌木生机盎然,支棱着的嫩叶,在阳光的映照下,似万千张翅欲飞的彩蝶,令人心急!
  在灌木丛中方便,不但观感叫人心旷神怡,裹着清香的空气,也让人心醉!那个身心感受,是难于言表的。…
  我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尽情地品尝着这异乡情境。忽然,潺潺的流水声把我从沉醉中惊醒,抬眼询声一看,一条小溪由南向北由此流过,眼望着涓涓清澈流水,立感口渴难耐!
  我急忙束好了裤子,奔溪边而去。
  溪边解冻的土壤,松软如糕,无法靠近水流,急中左右张望,上游不远处,有一圆木搭铺的便桥,如是我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跪在桥上,伏下腰,不加思索地用双手捧起清澈如露的溪水送进了嘴里,阿!甘甜爽口,…回味无穷!
  我饱饮了甘露,精神更加兴奋,直起腰来举目远眺,贪婪地观赏着各方不尽相同的自然风光。
  …嗬嗬…哈哈…咯咯…
  忽然,一阵清脆甜美的笑声,吸去了我贪婪而遐想的目光,…在东边山沟里出来三位25.6岁的少妇手提着装满野菜的篮子向我这边走来。当他们发现了我以后,立即停了嬉闹,…我想,应该给她们让路了,…
  我沿着通往便桥的小路上了大道,回头望,我的棉袄已落在了身后约50米处,远看,极似躺在路边的一只死羊。…
  我急步跑过去,背起棉袄,又开始奔巴虎屯而去。
  远处田地里劳动的人们好奇的望着我,不时还指指点点,此时我想:大概你们误认为我背的是一只死绵羊。…
  巴虎屯是新农公社驻地。
  进了巴虎屯大街,当时还是上班时间,街上行人稀疏,只有零星老人领着孩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游。
  该主街也是公路,东西走向,笔直宽广,一眼望去,估摸长约一华里许,出得街西头,拐向西南方而去,看样子,这路通公交车。
  从街东头就望着街中心有众人集聚,如是我就径直来到了街中心,一看,原来此处是公社办公地。
  众人向我投来好奇和疑问的眼神,我趁势首先向一位50多岁的大娘打了招呼,老人家也笑嘻嘻的回问道:“你要干啥”?
  我把表姑夫的大名告诉了她,大娘下腰把手领的孩子抱了起来,对我说:“你跟我来吧”。
  公社大院座街北面朝南,大娘指着街南约100米处的一栋整齐的院落对我说:“你看,有院落和大门的那家就是,他家的门窗是新油漆的。”
  从房屋院落的外观看,表姑家是一个殷实、富足、严肃的家庭。
  我从没见过表姑家任何人,此时,我的脑子里正在设想着表姑家人员的相貌和品格。
  大娘头前来到大门前,热情的向院子里喊道:“他婶,你家来戚了”!
  一位衣着整洁、30岁上下的少妇应声从屋子里出来,她笑着应声道:“哪来的戚啊”?
  “哎!你是顺武吧?”表姑一眼就认出我来,这使我惊喜和激动。
  表姑谢过了领路的大娘,接过我的破袄,热情的领我进了屋。
  表姑打来水要我洗了脸,边问道:“路上几天?家里怎么样?”...
  看来表姑对我家的情况已有所了解…
  表姑告诉我,哥哥已月余未回来了,他住在赵屯刘顺远家,…
  12点许,表姑夫下班回来了,表姑特意为我还多做了几个菜,我与姑父边饮边交谈着,我们相互打听介绍着关里关外的种种情况,从文化大革命,到生产和生活,不觉下午一点多了。
  “下午别让顺武走了,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陪顺武一同去赵屯找顺文去。”姑夫临上班吩咐表姑说。
  我在炕上一觉醒来,已下午三点多,我谢绝了表姑的挽留,去赵屯找哥哥去了。
  赵屯位处巴虎南,全屯约30户,就一个生产队,座落在连绵起伏的关门山东坡上。下午五点许,我到了赵屯。
  赵屯,主街南北走向,长约千米,街中间紧贴路东有一间公用碾棚,里面有一30岁许的少妇在碾米。如是我就走过去,准备向其询问刘顺远大哥家的住处。
  那少妇见我向其走去,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迎了上来疑惑地说:“你——是——”?!
  “大嫂,请问您,刘顺远的家在什么地方?”我恭敬地问道。
  “你是刘顺文的弟弟刘顺武吧?...”大嫂惊喜的问道。
  “是的”!我也高兴的回答说,心想,又巧了!!
  “洪双弟,快过来!顺武弟来了!”大嫂对着街西正在锯木材的人激动地高呼道。
  “我就是你顺远哥家大嫂,走,那就是我的家。”大嫂指着前面街东的房子对我说。
  大嫂热情的把我领回家,我哥哥的好朋友张洪双等也随后过来了,他们争相问这问哪,…
  “你们别问了,你去喊顺远回来、你去水产买鱼、你把那只芦花逮来杀了、你…”大嫂像元帅点将一样,一一作了布置…
  顺远大哥应招回来了,…
  邻居和放学回家的孩子也来了,…
  顺远大哥家的院子挤满了人,…
  …
  他们告诉我说,哥哥在大关门屯给“毛泽东思想大学校” 安装门窗玻璃,要下午天黑时才能回来。
  刘顺远大哥回来后,立即忙活起来,杀鸡的杀鸡,做菜的做菜…像忙活婚娶喜事一样,…我看着忙碌的人们,感动万分…
  太阳落山了,哥哥还没回来,…
  “走,顺武,我跟你去屯南迎顺文去!”张洪双招呼我说。
  我下炕,又穿上了那破棉袄,随张洪双去了屯南…
  赵屯以西有成片稀疏大树与西面高山相连,其他地方则寥寥的有大树存在,我们来到屯南一路下坡的道边上,也依稀有10-50年树龄的榆木、桦木、梨木等,大量的土地长满了荆棘灌木。张洪双告诉我说,这些灌木都是一年一个净,除了那些大树,其他都被砍掉作了烧火柴。
  下了坡,就是大垫子开垦出的稻田,和尚未开垦长满灌木荆棘的荒坡地。一条羊肠小路,弯弯曲曲穿过垫子南去通往大关门屯。
  “就在这里等吧,再向前就要过小河沟了。”张洪双边对我说着边坐在了道边的石头上。
  我应声坐在了张洪双对面的木桩上。
  “哎!那上不能坐”!张洪双急忙起身拉起我说。
  “顺武弟,这东北与我们关里家不一样。这木桩是不能坐的。...”张洪双一一把相关原因将给我听了,最后还关切对我说:“还有很多相关知识,待日在告诉你。…”
  “你看,顺文来了”!张洪双指着南面刚下坡一穿白色衣服的来者对我说。
  “你怎么认定那就是我哥呐?”我有意的让他进一步确认一下问道。
  “熟悉的人,不需看清面貌,单从外形相貌,就可以认出其人,你看那来人穿一身白色衣服,而实际那裤子不是白色的,而是浅灰色的,是我俩同时做的,还有…”张洪双继续论述着,…
  随着来者的距离拉近,我已认出确是我哥,
  “你不用再说了,那是我哥”!我急忙打断张洪双的话说。
  “我躲起来,你先别告诉我哥”。我说着就钻进了树丛中。
  “你站在这里干哈”?这是哥哥问张洪双的声音。
  “等你呗”!张洪双平和地回答说。
  我从枝叶的缝隙里看见哥哥了,他确实穿的是浅灰色的裤子,…肩上还用一长尺背一小提兜。
  张洪双走上前去,接过长尺和提兜。…
  当他们来到我前面时,我忽然现身在哥哥的面前。…
  哥哥被我这突然的出现惊呆了,…
  少顷,哥哥沉重地说:“你怎么来了”?
  …
  刘顺远哥嫂给我的接风洗尘气氛庄重、菜肴丰盛,…
  席间,大家相互了解了双方互不知悉的相关情况,…
  我应邀向大家说明了我来东北的意图和目的。
  大家对我的意图与目的意见不一,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但,都愿意我学好木工手艺。
  最后哥哥说:“顺武从小就喜欢画画,这次已经来了,明天我先送顺武去蛟河王兆珠那里学学画画,等我把大关门的毛泽东思想大学校收拾妥了,再接顺武回来学木工”。
  注:王兆珠,当时供职吉林省蛟河县商业局专职美工,亦美术院校毕业。
  我在王兆珠老师那里,系统地学习了国画、油画、水彩画等画法,及商品橱窗、门市、等装潢设计与施工;加之跟哥哥学习的木工技术,我自己也深信:我完全可以靠所掌握的技术养活全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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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7:17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7)
  人间仙境——双庙屯
  王兆珠老师很忙,正常上班日上班,星期天或节假日,不为公加班,也要给亲朋或者亲朋的亲朋加班。
  “你老师,再有两个身子也闲不住”!师娘常这样对我说。
  王老师家里有存放一二年的打捆装包的待画玻璃,这为我在干中学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因此,我的作业多是画玻璃。(东北炕柜装饰)
  5月底的一个星期天,王老师应约带我去新农公社大关门屯王书记家,一是做客,二是给王书记新做的家具刷油漆和装玻璃。
  王老师告诉我:说我哥是蛟河有名的木工,他每到一地,就很难离开,这家的活没完工,就有多家预约,并还告诉我,说王书记家的家具就是我哥做的;并还透露说,王书记要收我家入户。
  当时对流动人口(盲流)管理很严格,外地来人很不安全,随时都有被抓遣回原籍的危险,所以,都想能够在当地落户,成为名副其实的地方人。可是,入户也不容易,没有关系,没有特长,一般没有准入的地方。
  因为哥哥木工技术出众,故,找上门求其落户的村屯很多。在这个问题上,哥哥已征求过我的意见,但,哥哥所提起的地方我多数没去过,不了解,所以,我想将凡愿意收我们入户的村屯都亲自实地了解一下,再作决定。
  油漆家具的第一道工序是刮腻子,刮完腻子后,要等腻子干燥后再进行下道工序,第一道腻子用了不足二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就是喝茶、抽烟、喝酒和东北话——唠嗑。也就是讨论。
  哥哥愿意落户大关门屯,理由是该屯有水田,主食是大米,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未来的嫂子的户口就在这里。
  我不反对哥哥的选择,但是,我的最佳理想是到偏僻的山区,哪怕是深山老林,人烟稀少的地方更好。
  最后,哥哥承诺说,把王书记家的活计干完了,就带我去海清双庙屯看看,还介绍说,哪里除了大山就是原始森林,我听了以后,像着了魔一样的向往。
  我们是在端午节的头五六天去了双庙屯,亲朋都挽留要我哥俩过了端午节再走,特别是大娘,就是哥哥的未来岳母,最后叮嘱再三,要我们回来过节。
  据哥哥讲,我们去的这家姓“胡”,是张洪双介绍的。张洪双称呼其胡大爷,我们也随之称其“大爷”。
  胡大爷是春节前就约哥哥去给他家做家具的。
  中午时分,我们在海清下车,海清到双庙虽是公路,但,没有短途客车,因为从海清往里就进入森林防火区,没有证件,是进不去的。
  我和哥哥一副担子挑工具,一副担子挑行李,沿蛟河通往吉林的公路西行奔双庙而去。(我们有证件)
  由于多日不担不挑,肩膀已不耐力了,加之又饿又渴,第一肩能挑100米远,第二肩就达不到了,最后是三步一停,两步一歇,终于下午4点许到达双庙屯。
  还没到双庙,我已经爱上了这里,沿途的自然山林景色太迷人了!
  双庙全屯十来户人家,一个生产队,户与户之间相隔百米数百米,一字状排列在蛟河通往吉林市的公路南侧山坡上。公路是筑在山沟里的,屯子的耕地,大部分在路北朝阳山坡上人工开垦的梯田。
  据说,他们这里从不开会,有事时,队长在劳动的时候顺便说一下就完了。那里还有一个令人难以相信和羡慕的特殊——不抓革命,只促生产。
  双庙屯是一个现实中的“世外桃源”,这是我的认为。
  胡大爷家在屯子最东头,三间新房,虽为草顶,但从规格到式样,在农村当时住房来说,应该算一流的,双层门窗宽大明亮,墙体角正平滑。就缺时髦家具装点。…
  全家共五口人,俩大人,一女俩儿仨孩子,大的是女儿,十七八岁,亭亭玉立,名叫胡丫,大儿十五六岁,住校读初中,我虽没见过,但我相信一定是个俊俏的少年。小儿六七岁,叫拴良,活泼可爱。
  胡大爷原籍山东,转业干部,当时50多岁,中等身材,精明而善谈,虽没进过学校门,估摸也有初小文化,是位德高望重的功臣,其原本不该务农,是自愿放弃国家干部不做,放弃城镇户口,到农村落户务农的,关于大爷的故事,待日后专页叙述。
  大娘,山东青岛人,当时40许,高挑漂亮,大学文化,和蔼善良。
  大爷家的房后到公路约百米远,房前有约50x40米的院子,出入路在房东修有一条一米来宽,约10度坡直通公路的小径。小路东和院落南,则与原始森林紧靠接壤,于院落西南角,有一常年自然流淌的山泉,水质清澈甘甜,…实乃仙境!
  “你看,这是我家的小块地,(自留地) 按关里的计算,也有10多亩,你若真能来这里落户,我就把这块地送给你,你在上面建房子,和我家一样布局,房前做院子,房后做园子,和我家共用这口山泉,…”大爷指着他房西边的地对我说。
  这里烧柴都是直丝直条的好木材,家家院子里都整齐的码垛着能烧二三年的木ban子。看着他们往灶坑里填烧的木材,我真的心疼不已。…
  …
  我们一踏进了胡大爷家门,他们就忙活起来了,端水洗脸、泡茶递烟,被从地里喊回来的大爷,放下锄头就抓鸡…。
  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凉拌的、热炒的、清蒸的、红烧的、油炸的,…
  胡大爷风趣地指着满桌菜肴说:“在山沟里来说,这桌菜肴就干虾咸鱼,不是咱山沟里产的,腊肉、鸡、蛋、和这八九种山菜都是咱这山沟里的土产,连花生米也是咱自家种的,没用花钱。”
  “有人不喜欢山沟,我就喜欢山沟,你看,是愁吃?还是愁穿?…在山沟里住,只要人勤快,不会缺吃少穿愁没钱”。大爷认真又风趣的说。
  …
  席间,我向胡大爷正式表述只要双庙愿意接收我,我愿意落户双庙屯。
  胡大爷高兴的表态说:“只要你们同意来落户,队上我代表了,是绝对欢迎的。”…
  第二天,哥哥跟我配了一天的料。
  晚饭时,哥哥向胡大爷说:“明天我和顺武回大关门过端午节”。
  胡大爷不同意,…最后我自愿留下不走,并对哥哥说,我和胡大爷在家锯切用料。
  胡大爷的锯切技术很好,我们配合也非常协调,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就把哥哥配好了的料子锯切完了。
  五月初四下半夜就开始下雨,断断续续直到天亮还在继续。
  “都起来吧,吃完粽子我还要整菜,还要包饺子呐”,胡丫把热气腾腾的粽子和鸡蛋端上了桌招呼道。
  “顺武阿,今天咱俩就不用下地,不用出屋了,吃完了粽子就喝酒,来他个一醉方休,”…胡大爷笑着对我说。
  无事捧闲杯,潇洒听古曲,实乃神仙的享受。
  我们坐在炕上,手捧酒杯,轻饮慢酌,抬眼,风雨中的森林另番景致,隆隆涛声震撼心肺,催人奋进;眼前,胡大爷的战争故事,使人深感和平岁月的甜蜜与温馨。…
  双庙屯,实乃人间仙境,现实中的世外桃源。
  哥哥节后回来,给我带来三封家信,一封是姑父写来的,告诉我妈妈病了…;另一封是刘松博写来的,也告诉我关于妈妈患病一事,并告诉我治疗的情况,及…
  第三封信竟是“她”写来的,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鉴如此,我络准备了以下,即回家了。
  在亲朋的热心关怀和支持下,我同意与翠娥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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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8)
  师生情
  我结婚了,妈妈的病也好了。因此,我积极地做去东北的准备,...
  “你自己在家干木工活,郑君也挤不着你了;并且收入也比别人高,你现在根本用不着去东北了”。伙伴们对我说。
  “上级说运动后期落实处理关于你父亲的冤案问题,你去了东北,到时候谁能给你父亲申冤”?亲戚提醒说。
  无奈,...我极不情愿的放弃了去东北的计划。
  此时,文化大革命进入“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阶段,但,赣榆县两大派的斗争仍在激烈争夺之中,但,阶级斗争的弦不松,谁当权,第一就是要在阶级斗争上表示出无比地坚决。
  为了父亲的冤案得到昭雪,我去了县信访办公室上访。一男性接待员接待了我,当他听说我是给父亲申冤的事时,立即暴跳如雷,骂我是反动组织的小爬虫,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文革中双方互骂对方的通用词语)这边还在大骂着,忽来一女性接待员接替了他,那女的却和蔼可亲,她告诉我说:“你回去吧,以后千万不要盲目上访,现在正在清理阶级队伍,两派斗争也很激烈,弄不好把你关起来就糟了,你要相信党,只要你父亲案件真的有冤情,肯定有机会给你父亲冤案纠正的那一天,你回去耐心等待吧” ,...
  秋收刚过,村里又组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决定排演京剧样板戏《奇袭白虎团》,我饰演杨伟才。
  春节过后,社会上传出要恢复党组织,学生要复课闹革命等等,表面上看,比以前要安稳多了。
  1969年开春,县分配给每个生产队部分木材,据其他生产队买木材的人回来说,县综合公司的业务负责人是我的老师。
  生产队因建仓库急需木材,故有意派我和另四个人拉着大车去县城综合公司买木材,其目的就是想求张老师帮忙。
  因为都是原木,凡买木材者又必须按所分配的数额挑拣木材,允许上下误差很小,故很难挑到合适的。
  我们在综合公司大门前,正好迎面遇上了多年不见的张老师,他见我驾辕拉着大车来了,急忙迎上前来,“你…”
  张老师夫妇都是江南支赣干部,与他们同期来赣榆的大都被安排当了教师。1960年夏我下学了,张老师夫妇也被调回县城另安排了工作,董老师被安排在县百货公司工作。从此,我们就没有见面。
  中午,张老师一家热情地招待了我,…
  从此,我们断绝信息多年的师生关系又续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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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3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29)
  乱世挣扎(1969——1976)
  1970年,“一打三反”…我仍被当活靶子典型批斗…
  秋末,村里又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这回,刘峰以“刘顺武是刘邓忠实孝子贤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路线的接班人,”坚决排除,任何人不得提出要刘顺武进入宣传队,…
  该期宣传队排演了个月许,最终自散。
  从此至今,大朱尹村再也没了文艺演出组织。
  文化大革命进入“斗、批、改”阶段,批斗会仍然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什么“清理阶级队伍”,“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上批邓小平,下挂活靶子”,…
  因我一直在为父亲申冤翻案,故总是被当重点活靶子批斗…
  我的木工手艺已得到广泛认可和好评,请我做家具的众多,有农民,城镇居民,有机关单位,也有机关干部家庭,以上海同济大学刘金强教授设计的图纸施工制作的卧室、书房、餐厅、厨房配套家具还走进了河海大学教授的家庭,并受到好评。
  一时间,刘顺武做的家具成了领潮产品。
  1971年5月初,为父冤,我见信函上访申冤没有作用,就去了北京上访申诉,在国务院文化革命联合接待处,他们承诺指示地方处理我所诉求…最终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引来大祸,赣榆县革命委员会在龙河公社驻地,动用上百人搭建主席台,整场地,组织保卫…声称在龙河召开《赣榆县斗争最大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万人大会》,计划在大会上对我进行批斗后,即宣布逮扑,…在大会召开的头一天下午,赣榆县革委会内部一官员派人专程来我家通知我躲避,…
  就在我刚实施躲避好之时,公社通知对我实施监控的通知就到了,…关于我躲过了这一劫的详情,日后再叙。
  随着手艺知名度的提高,我也受到了众多人的关注和关心,很多人自愿要收我进厂或企业,但,都因父亲案牵连,而不能如愿。
  “…天天骂我是资产孝子贤孙,这次我就做一个真正的资产阶级分子给你看看”!!我公喊出心声。为此,我于1975年初,为了金钱,再次去了东北——吉林蛟河。
  苦拼一年,我添置了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大钟、手表、全家人添置了毛线衣、草房改瓦房,余下的钱也还足以让农民挣二年的…!!
  更让我高兴的是,有幸在当时蛟河县第三副食商店孙主任的介绍下,我的手艺进了北京——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号播音员夏青做了一套家具,并且也受到好评。(孙主任:民主人士,北京人,其长子当时系北京制药厂播音员)
  1976年2月,妹妹婚出黑龙江省,得都县,对前途和给父亲翻案已心灰意冷的我,以送妹妹结婚为由,同去了黑龙江,计划寻找合适的地方落户,永远离开这个被我家死敌掌控了的让我凉透了心的家乡。
  4月初,正当我在“四合公社”和“五大连池”之间挑选决定落户地时,无线电波传来了“北京事件”,这个消息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共鸣!
  记得当晚,我应邀正在四合公社农机站书记张坤站长家喝酒,议题仍是关于我进农机站担任副站长一事。…当时收音机正播送苏维埃红旗人民广播电台对华广播,…(在那个地区,当时只要打开收音机,该台不请自来)
  我听了关于北京天-爱赣榆-安-爱赣榆-门事件的报道后,万分激动, 当即我就向张书表态说——“…时代要变了,我应享有的权力应该还给我了,我不能离开家乡,我要回家讨回公道” !
  三天后,我谢绝了亲朋好友的真诚挽留,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北安火车站售票窗前,刚买好车票转身,就被仨便衣不由分说带走,关押在北安收容遣送站,接受审查是否参与北京事件。
  待被遣送到赣榆县城时,已是农历五月初四,公历6月1日,计时近2月。
  回家当天晚饭后,翠娥告诉我,在我离家不久的一个夜里,已感冒两天的她,遭刘全(化名,龙河医院会计)强暴…
  我闻后即昏噎过去。…
  事实上,我进收容所不几日,就已感觉身体不适,但我没有声张,现在又经这一打击,…在翠娥和妈妈的呼唤下醒来,但,四肢无力,卧床难起。
  县医院检查确诊为淋巴结…后期,随即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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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0)
  乱世挣扎(1976——1979)
  手术是在张老师和董老师亲自关怀安排下进行的,从主刀,麻醉,护理,都是县医院一流大夫,手术非常成功,第二天我就下地活动了。
  借养病时间,我开始整理材料,为告刘全(化名)兽行作准备。
  病休期间,我在自家正堂画了一幅可满墙壁的想象壁画,因此,又引来非议…
  画面上:艳阳初升、大河横跨,远山丽、近景秀、百花齐放燕雀飞舞,左上角乌云遮下,百草低垂,黯然不快,…题:华天一长河   两岸喜颜多   角落有阴云    那里冤未雪。
  实话说,确有喻父亲冤和翠娥恨之意。
  “你赶快涂去吧,你又惹事了”!好友不断的提醒说。
  视我为敌的刘峰,积极撮动数月,企图借题批斗。但,公社不准、村官不允,村民不听。
  年底,我病痊愈。
  1977年春节刚过,为躲避河水泛滥受灾,我全村自愿往南迁移一公里处,各家忙各家,谁也顾不上谁了,哪有心思批斗,再说,我的老房子也拆除了。
  我边搞建设,边告状,公安局、法院、检察院,来回转,不管你去多少遍,他们总有话推拖应付你,就是不受理。原因很清楚,刘全有礼!!…
  亲朋提醒:父冤和翠娥恨不能同时诉告,…
  我的新居从建设到进居,耗时不足一个月。
  深思推敲,熟虑掂量,“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古由当今也是。根据我的可用金钱,远远压不倒刘全,最后决定不能强攻,应势而为,坚持“持久战术”,我清楚地认识到,刘全没钱送礼之日,即司法公正之时。
  司法官员庇护犯罪的行为,如同挂氧保将死之人一样,…被保时间是根据付出的金钱决定的。
  为此,让时间耗销刘全的金钱,…待他无钱送礼时,我再加紧…
  10月,徐州水利局治淮工程处向所辖八县招收一名机械模型工,若被录用,即享受正式工待遇,月工资100元,只要不是现行犯,都可参试。在众多人鼓动下,我参试了,被录用了。参与临洪翻水站工程建设。该工程是国家工程,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翻水站。
  1979年春的一个夜里,会计接到一个电话,说要我回家,可能是落实关于我父亲的案子问题的。
  第二天我向领导请假,领导查看了我现存未做的模型图纸,此时尚有约60个工时的模型未做,领导不批准,说:“你走了,我到那里找模型工,若普通木工能做,我可以准你假,我花钱另顾木工,可现在我无处请人代替你的工作,你不能走,你把这些模型做完了,我放你半年的假”,…
  我也清楚,因为工程急需这些产品。
  两个月后回家,落实政策工作队已撤走了,…
  后来,一知情人士告诉我,刘峰(时任大队会计)在给我父亲落实政策中又作了手脚,…
  现实说明,因离家远,无法掌握和顾及诉冤申恨的时机,因此造成机会丢失。
  自我去了治淮工程处至今,赣榆有多家托张老师要我回来给他们做家具,都因我没时间而拒绝。
  赣榆县粮食局王继武同志,(上海支赣干部)因其儿子结婚,欲在赣榆做一套家具带回上海,在求我不能的情况下,他请来赣榆县木器厂的师傅,…后又请来赣榆县造船厂的师傅,…后又请来赣榆县乡村知名师傅…都未过关…
  张老师与王继武同是支赣干部,经张老师的再三要求,我请假去粮食局,给王继武做家具。
  王继武的家具运到上海后,受到极高的评价,他们不相信这家具出自赣榆人之手,…
  自此,我辞退治淮的工作,以我在治淮同样待遇的条件,进入了粮食系统,分配在粮食汽车队,任仓库保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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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1)
  世态炎凉(1983——1988)
  车队仓库已有两名保管员,工作本身就不忙,因此,工作很轻松。
  1983年初,龙河乡党委和政府为调动私营企业的发展,决定找能人带头办私营企业,经调查摸底,选中了我。
  乡党委政府承诺:
  1、乡政府提供房屋场地。
  2、挂靠集体单位,使用集体名称。
  3、提供启动资金。
  4、乡工业统一管理统计。
  …只要你刘顺武回乡办企业,党委政府会全力全面给与支持。
  我提出如下要求:
  1、父亲的冤案应落实纠错。
  2、请求党委和政府关注翠娥遭强暴一案的侦破事宜。
  …
  1983年5月,我回龙河办厂,挂靠龙河文化中心。
  1983年6月,赣榆县公安局刑警队派员驻龙河调查…
  1983年7月,赣榆县公安局给龙河公安派出所下达拘留刘全令,因有人泄密,刘全潜逃…
  1983年9月19日,刘全被收审。
  1984年元月21日,刘全被“释放待查”…
  1988年为扩大营业,经龙河乡党委政府同意和支持下,于乡驻地龙河村征一废水塘建设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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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2)
   新厂选址
  1988年前龙河乡驻地机关、企业单位及驻民区的位置状况:
  龙河乡驻地有一东西大街,长约千米;南北大街即青石公路进入居民区段。(青口到石桥镇县级公路)
  机关单位皆沿十字街而建,十字路口的西南角是交通管理站,其西邻是面粉厂,总机,兽医站,税务,幼儿园,法庭。其南是耕地。
  西北角是农机站,其西邻是食品站,中学,乡政府…;其北邻是农信社,公安派出所,耕地 。
  东北角是粮管所,其东邻是供销社;其北面是耕地,…
  东南角亦卫生院,其东邻是银行,文化中心。其南为龙河村民居宅区。
  卫生院正南,即龙河村东西街西头与青石公路的接壤处,其街南有一户村民住宅,其住户南即一面积约三亩许三角形的废沟塘,该废弃沟塘此时已成了废弃垃圾倾倒场…
  龙河村支部,村委会为我建厂征地专门召开村干部和党员会议,全村干部和党员一致表示同意,他们的态度是需要多少给多少,要什么地方同意什么地方。
  我厂究正建在何处为宜?朋友们要求在一起商讨决定。
  参加讨论的有公安派出所董入宪所长、粮管所王世洪主任、龙河法庭张兴亮庭长、交通管理站相恒兴站长等。
  大家一致意见是要建在交通方便的公路旁,一致赞成建在粮管所北身。
  我的《征地申请报告》村支部村委会虽一致同意通过了,但,乡党委政府却不同意,理由是申请用地面积太小,(三亩)如在该处建厂,占地面积必须在20亩开外。
  无奈,最后大家决定要我改征废弃水塘。
  该水塘与粮管所北相比,在交通方面,没有太大的差异;在基础水平上来讲,其相差就大了,以公路上平为准,粮管所北的土地平面与公路几乎等高,而该沟塘要低于公路平面约3.5米。也就是说,沟塘要回填3.5米深的土方,才能与公路齐平。
  鉴于该水塘回填土方花费过大,我迟迟未能决定。…
  在我尚未决定的日子里,乡党委宣传委员相鼎超同志、文化中心站长尚衍淦同志、龙河村支部书记董淑春同志和会计董淑君同志都催我快做决定并办理征地手续,他们言之,是乡党委书记王孝密去大庆临行前嘱托他们做的。(王孝密书记是例行去大庆慰问在那里施工的乡建筑队)
  在众友人的说撮合下,我决定征用该废弃水塘。
  办理土地征用手续时,龙河村委会当时村会计董淑君同志代表村委会参与了办理征地手续的全过程。
  由于当时“龙河土地管理站”刚成立,尚未正式办公。站长王其亮向我们解释说:“《土地证》的正本现在还没到位,现在先把所有手续办好了,等正本来了以后再补上”。当时执笔填写相关表格和文字书写的是孟凡明同志(现已不在职)。在手续还没办完时,龙河税务所李世杰同志因事找我。王其亮站长如是安排说:“先算一下多少钱,你(指原告)把钱先交了,你尽管去办你那个事,等我们办完了手续后,该给你的回执字据,都交给董淑君带给你。”如是我就按王其亮的安排,交了钱离去。
  1988 年11月28日,是我新厂奠基开工日。龙河乡土地管理站,龙河村委会都带着各自存留的我新厂征地面积和规格数据表簿来到新厂建筑现场监督了定点放线。到奠基现场监督定点放线的还有龙河乡党委、政府、龙河乡交通管理站、龙河乡供电站、龙河乡人民法庭、龙河乡公安派出所等单位,我征地建设新厂的行为是极度公开的,并非秘密实施的。
  新厂奠基暨开工宴,即日中午于龙河村饭庄举行,赴宴者多达40余人,时任赣榆县土地管理局的局长也检查路过巧遇入席。(记得该局长为女性)
  1988年11月29日8点许,新厂建设在鞭炮声中正式破土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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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3
  确定工程承建人
  我要建设新木器厂的消息传出后,不断有人上门找我请求承建建筑的,那时建筑行正处僧多粥少的年代,上门承揽工程者有托亲求友的,也有工头亲自登门的,也有的本身就与我系亲属关系的,虽当时我还没公开决定用谁施工,但对所有来承揽者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仍在反复权衡之中。…
  董自会,龙河村人,比我小三两岁,中等身材,现有必要把我与他认识经过简落介绍一下。
  1984年夏,当时我木器厂设在原乡政府大院内,该院位于龙河大街东头街南,大门朝北,乡政府搬迁后,该院有文化中心、电影队、法庭、公安派出所、新华书店、木器厂等单位共同使用,为了便于管理,故把原本一个院改成四个院,新建院墙施工的工头就是董自会,但因工头与我没有关系,故从不搭讪。
  在这个院里的单身汉们,常到我处搭伙聚餐,一日中午,电影队刘希福、派出所民警张卿合我们三人又搭伙,当时我们已停止喝酒,正吃饭,董自会拿了一瓶酒,半斤猪头肉,边喊着“我也来加个伙,我也来…”的进来了,见状,出于礼节,我放下饭,陪董自会喝了两杯,自此,我们便算是认识了。
  后来董自会建新房,所用木工都是我厂的,其小姨子结婚做嫁妆用工和部分原料、五金、油漆等材料,也都是我厂的,包括买我饭桌、沙发、茶几等,总计千余元,其直接要求等给我建筑时用工价冲抵。
  在我决定建设新厂时,朋友们就纷纷警告我,千万不要让董自会承建,…但,在董自会信誓旦旦,紧盯要求承建的情况下,加之我又考虑董自会的欠款问题,最终我还是将建筑交由董自会承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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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4)
  平地起风波
  奠基当晚,董自会再次找到我,要我改变图纸,把门市一分为二,给他一半。
  …对于董自会的非分要求,我已多次回绝,这次仍然被我明白拒绝。
  新厂建筑的布局、规模、形体样式。概为我自己根据生产和经营实用需要所设计。
  为便于经营管理,厂区设计为内外两院,内院为生产区,外院为经营活动区。
  内院生产区分硬件生产车间、油漆装潢车间、原料仓库。
  外院分商品仓库、职工宿舍、食堂、门市,办公室与接待室设在楼上。
  整个建筑预计造价约8万元,根据实际情况,计划分期建设,第一期工程是:上下两层约250平米的楼房和200平米的生产车间,仓库和食堂。底楼约200平米为门市用房,二楼约50平米,作会计、办公、接待用房。待一期建筑完工后,即投入生产和营业;剩余工程则计划在生产营业中建设。
  施工现场用篷布搭了两个临时大棚,一个用于父亲看护场地居住,另一个用于存放水泥。
  首先开工建设的是主楼,即门市和办公用房,该建筑占地约230平米。
  当时还是计划经济,很多物资都是凭票,凭批条购买,水泥更是紧缺物资,一次能搞四五吨批条要好样的面子和关系,有了批条,提货还要有关系。
   “对刘顺武来说,没有控制物资。”众人说。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 “必须物资入库,心才踏实”。
  12月2日,我就去了县城买水泥和钢筋。
  一宿二日的时间,所事已全部办妥,我把提货单交给我原本在粮食局汽车队工作时的朋友,要他们代为提货和运输。
  晚,又应邀去朋友家聚会,9点许,他们用解放车卡车送我回龙河。
  “看!那亮了半边天的地方就是刘师傅的新厂”!一过木头沟大桥,朋友就高兴的叫了起来。
  来到工地,朋友们就直进了正在施工中的工地,此时,底基已砌了一米多高了。
  “你底层做门市怎么还要隔墙啊”?朋友们惊问道。
  我闻声进去一看,原来中间确多了一道隔墙。
  “董自会说这是和你合伙建的门市,这是界墙。”闻音赶来的父亲对我说。
   “他胡说八道,谁说与他合伙了,他这是要赖人”?我生气的说,但我已经明白了董自会的目的了。
  我解释说:“是这样的,董自会要在我这地皮上建几间房子做门市,…我没有同意,他这是趁我不在家,就来了个既成事实无法改变,迫使我就范的。”…
  …“既如此,趁水泥还未凝固拆掉它”!大家嘴里喊着,七手八脚就拆除了。
  第二天早饭上工后,我当着干活的人员对董自会说:“我这是搞建设,你怎么像个孩子胡闹,你在那中间砌堵隔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的门市给我一半。”董自会嬉皮笑脸的说。
  “你说给你一半就给你一半了?给你一半,我的门市怎么安排了?...我这都是根据需要设计的,…你不能胡来!”我严肃地说。
  “姓刘的,我再问一遍,你到底给不给我一半?”董自会蛮横的威胁道。
  “你威胁我?!那好!你听好了,我绝不会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斩钉截铁的对董自会回应道。
  “刘顺武,你要清楚,这里不是你大朱尹村,是我小站村!…我现在就明白告诉你,你得罪了我姓董的,你就别想在小站村蹲下去!..”董自会说完就愤愤离去。
  注:“小站村”是“龙河村”原名。
  “你可要注意!他董自会可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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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5)
  风波乍起…
  董自会走后,我向带领施工的董兄(董自会的哥哥)又作了交代,遂也离开了工地,去收五年来的欠账去了。
  下午回来时,施工人员已全部收工回家了。
  “你赶紧停工吧,不能再叫董自会干了!”父亲一见面就对我说。
  “怎么了”?我问父亲。
  “你看,今天干了这么点活,用了2吨多水泥,简直没兑沙子!”父亲气愤地指着水泥棚和砌体对我说。
  我随之看了一下工地和水泥,发现今天施工量约前几天三分之一,而水泥却用了前几天的两三倍。
  “你看吧!”父亲把我拉到砌体旁,顺手从砌体上抓了一把尚未凝固的水泥对我说。
  我一看就火了,对父亲说:“他们这是祸害人,你为何不制止他们哪!这不尽是水泥了吗”?
  “我能制止了吗?”父亲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下午收工后,XXXXXX…告诉我,要我告诉你,不要再让董自会干了,他没安好心”!
  董自会的家就住在我工地北边约10公尺宽的小河沟岸边。
  我直奔董自会家去了,董自会在喝酒,其妻和孩子在吃饭。
  “来喝酒!”董自会笑嘻嘻的让道。
  董自会妻妇同时让出自己的位子。
  “你打算怎么办?”我坐到董自会的对面,严肃地问道。
  “怎么了?”董自会洋洋自得的边回答边给我斟了一杯酒。
  注:我与董自会自打认识后,在一起喝酒吃饭是经常的,有时他吃我的,偶尔我吃他的,总的说,他吃我的多。
  “老刘,喝酒吧,…一边喝酒一边谈,你们哥俩还有什么话不可谈的那,别生气。”董自会的妻子说。
  “老董,你如果因我不给你地皮建门市而对我有意见,那你就太不通理了,你想,你是本村人,你要建门市用地,可以向村委会申请,为什么非要我的地那?…你这不是正路不走,走邪路吗?”…说着,我一口满了一杯,(约一两)
  “斟上。”我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说。
  董自会直眼看着我,…
  “看什么?…你看不懂!…快斟上!”...我催道。
  董自会不自主地应声给我斟酒,我单手端杯接着,…
   “吱,”董自会斟酒的手回去同时,我也喝下了第二杯酒。
   “再斟上。”我伸杯轻声道。
  董自会手举着酒瓶;看着我的眼睛不动,…
  董自会妻妇的目光在我和董自会的脸上来回游移少顷,说:“老刘,慢慢喝,说说话。”她边说话,边从董自会的手上拿过酒瓶,给我再次斟满。
  “老刘,你听我说,你说要我们自己找村委会要地皮建门市,实话说,我们要过,村委会不批,并且我们要过好多次,都不批,人说办事要送礼,可我们送礼人家都不收啊!说句丢人的话,俺家虽是本村人,也不如你这外村人吃香!…这不是没有办法了,才想托你的福,”…董自会的妻妇一一叙道。
  “…既然你话说到这里,我也就明说了,你想,既然你们村里不愿意给你地皮建门市,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在我的地面上建门市了,…这样及其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我再多解释吗?…,你早应该明白和理解我不给你地皮的原因和道理了…”我耐心的解释说。
  董自会无言的听着。
  “…言归正题,我现在不是来找酒喝的,我是来问你,今天施工用了多少水泥?沙子与水泥的配比各多少?应该配比比例是多少?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我?”…我接着严肃的连问道。
  “怎么,你嫌水泥号大了?”董自会不打自招的回答说 。
  “今天你们调拌的混凝土沙子最多占5.%,这样的比例是你告诉他们的”?我继续深究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具体几比几?只告诉他们灰号越大越好”。董自会回答说。
  我干脆拿过酒瓶接连自斟自饮了两个酒。
  …
  “这样吧,不说废话了,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干?想干,你就板板乎乎的干,不能阳奉阴违。”董自会边听边又给我倒满了酒,我看了一下酒瓶剩下不足一两酒了。
  我接着说:“你常挂嘴上唱:走过南,闯过北,爬过火车,挨过摔,以此炫耀你经多识广,能耐大;告诉你,爬火车挨摔不是能耐!更不是荣耀!爬火车不挨摔才算本事,你却把挨摔当成了荣耀,可悲啊!…看来你是摔轻了!…你大概非得摔得爬不起了,可能才会回味、改过。…”
  我盯了一眼,这是我首次当面指责他。
  “你我已交往二三年了,我刘某的秉性你非常清楚,我不是吃硬的主,你现在也用要挟粮管所、供销社、乡党委的手段来要挟我就范,能如愿吗?你威胁我说,如不给你地皮建门市,你就叫我在小站村蹲不下去,…我真没想到你的脸皮竟如此之厚!好不知羞!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主,竟狂言还要威胁别人!…你如不想干,就痛快点撤了,我另请高明。”我摊牌说。
  …
  “我今天没去你的工地,早上我只对我哥哥交待了一下,今天发生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并且我明天有事要外出,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到我哥那里看看吧。”董自会推诿说道。
  董自会的哥哥住隔壁西院,大门朝西,董自会的大门朝东,转半个圈就到,我起身说:“‘吃亏在于不老实’这句话值得你研究研究。”我抛下这句不轻不沉的话,便抬腿出屋。
  来到董兄家一看,此景此情与董自会家相同,…我二话没说,应声坐下举起杯子就喝了。
  “嗨!我就欢喜二弟这直性子!”董兄笑着称赞道。
  …我向董兄说明了来因,…
  “今天供销社的活紧,所以我把几个好手都调到供销社去了,你的工地上今天尽剩了些二五子,…明天就好了。”…董兄解释说。
   “大哥,今天浪费水泥大约1.5吨许,该浪费本应该由你们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明天如果正常施工,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了…”我向董兄阐明了我的态度说。
  听到这里,董兄张口欲言…“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我示意并拦住董兄的话题,接着说:“今天的事,你不用解释,责任,你是如何也推卸不掉的,…我不追究,那是我的姿态问题,”…
  “我就知道水泥越多,沙子越少越结实,所以我就叫他们多用水泥了,其实我这也是好意。”…董兄解释说。
  “按你的说法,不兑沙子更结实,更坚固了?”我反问道。
   “那当然了。”董兄正经的回答说。
  “既然不兑沙子更坚固,那国家建筑,特别军事建筑,为什么施工也要兑沙子呢”?我反问道。
  “国家是为了省钱,你难道也要省钱吗”?董兄反问我道。
  “对阿!国家办事都提倡要多、快、好、省,我们私人办事更应该提倡节省了”!我强调说。
  “说了这一大堆,你就是要节省,是吧?”董兄大笑对我说道。
  “对阿!毛主席说过:不花钱,能办事,花少钱,办大事。不管办什么事,都要坚持勤俭节约。”我又强调说。
  “那你早说了不就行了吗,我们以后会尽量给你节省的。”董兄大笑着回应道。
  见状,我估计明天一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如是起身告辞说:“大哥,小弟若有不当之处;你有什么要求?请直接批评和提出来!在建筑上,希望你多关心;我明天去买楼板,还要买水泥等等,董自会明天也外出,建筑的事,就全拜托你了。”我拉着董兄的手辞别说:“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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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6)
  人之情…
  从董兄家出来时,约10点许,多数人家已闭门熄灯,街上偶有行人。从董兄家到木器厂约200米,我推着摩托车步行回厂,我边走边想,一种不祥的预感老饶脑不去:…当即决定,回厂后,应该把现状和可能将要发生的事,预先向工人通报一下,一、要他们心中有数。二、也是考验锻炼职工的机会。…
  我到厂里时,多半职工已经睡下了,在家负责生产的刘利(化名)与另两名工人在等我。
  我要刘利去门市把服务员莫丽和李英(均为化名)也都叫到办公室里来。董自会妻妹(小姨子)也是我门市服务员,她住宿在董自会家,故就省事了。人员到齐后,我首先询问了近几天的生产和门市营业情况,他们的反映,让我喜忧参半。
  近二个月又新增外欠1000.余元,这使我非常心疼!如是我把前几天下去收缴欠款的情况向他们做了通报,告诉他们,近二万元的外欠款,一分也未收回,这些欠款估计都将成了学费了。
  为了安全,我决定按现有能力经营,要求他们明天开始清理内外债务,特别是要认真落实欠外债务,如对方要求春节前清还者,那么现在就清结;如对方同意春节后还付的,要与其签订具体还款日期。然后盘点清仓查库,摸清家底,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抽出部分资金投入建筑,日后的经营,量力而为,今后的经营活动中,杜绝内外赊欠,做到既不赊出,也不赊进,如再发生赊欠,谁造成的谁承担 ,并告诉他们,这种经营方式,要坚持到我厂建筑竣工后,再着情是否改变。
  可喜的是,我的职工始终是自觉听话的。
  另外让我没想到的是,没等我向他们介绍关于董自会可能要对我实施报复制裁,胁迫我就范的预感,而他们却都主动争先恐后的向我报告说董自会公开在大街上大喊大叫说:如果刘顺武不给我地皮建门市,就坚决把刘顺武赶出小站村!…
  他们说:“看样子,董自会是有意的要我们转告给你似的”。
  …
   即夜,卧床难眠,往事幕幕,在脑海轮番出现,“木器厂门市”初创时的情形,也闯进了我的脑海。
  那是1986年 。
  1986年元月,我木器厂按乡政府的安排,搬迁到小站老村子里面,为方便顾客去我厂,故于所有去我厂的拐弯处皆设一指向牌,尽管如此,那些不识字的客人还是很麻烦。
  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木器厂生产所用的辅料,沙发用料,高档饰漆、金属附件等,在龙河,乃至县城也无经销处,有的要到新浦去买,有的要到徐州才能买到,为此,我们每次都要专程去买回来,存放到仓库积压待用,如此,既沉积资金,有时还会余积换代产品,为了克服这种现状,我萌生了办一个门市的想法,若有了门市,我们既可自用批发价的商品,还可以销售商品盈利,把这个门市设在十字街口,既可方便营业销售,又可为来我厂的客人指路,想到这些,我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门市办起来。
  十字街四周都有建筑物,若想把门市摆设在十字路口,是不允许建造永久性的建筑的,经与乡政府协商,决定使用可拆装组合式门市。
  经一个余月的紧张设计施工,终于一座可拆装的造型新颖美观大方适用的木质门市房诞生了,摆放到位后,被称为龙河的一道美丽风景!
  1986年8月门市房摆放到位,9月办理了经营小五金、烟、酒、糖、茶、生活日用纺织品等的营业执照,并开始营业。
  该门市营业后,给我厂创造了喜人的经济收入同时,在信息发布和搜集等各方面也给我厂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受到众人广泛的称赞。为此,我还得了一个“铁笊篱”的新绰号
  为了增强服务员的责任感和提高其积极性,服务员有投资入股的权利,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规定既新鲜,又很难让人相信,尽管有这样的规定,但一直没有入股的。
  这里有必要插叙一下这个情况,我木器厂院内还有两个住户,一户为公安派出所民警张传树一家,另一户是乡党委组织委员张金(化名)一家,我们相互称兄道弟,相处融洽。
  1988年7月19 日下午3点许,张金在我办公室聊天,门市服务员莫丽来找我,欲向民间借贷入股,向我询问月息1.5%的民间贷款能否用?
  我告诉他,要根据周转速度来决定。其言是有部分紧俏商品待进,并言已有销路,如是我就鼓励她大胆的用。
  张金听到这里插话对莫丽说:“我妹妹送来1000元钱,要我给她按月息1.2%的利息放给私人用,放在我这里个把月也没放出去,今上午我才送回去,你早一天说我就不用送回去了。”
  听了张金的话后,我圆场说:“三里五里的路,你要想放给她使,你就再去拿来。”
  张金第二天去其妹妹家把钱又拿回来送到门市给莫丽,此时莫丽已经借到了,并且已经把货物也批来了,因此而拒绝使用该款。
  张金为此又来到我的办公室,无奈的摇头对我说:“我这才是没事找事!钱我给送回去,又自己主动去拿回来;拿来了,莫丽又不用了,我这还得给妹妹送回去;跑一趟倒无所谓,就是我无法向妹妹解释那?”…
  事虽不大,我听了以后,也为张金感到有点为难,如是对张金说:“你如果不好意思送回去,那就放在我厂里吧”。
  张金听后说:“放你这里我当然同意了,但我知道你不是要使用这1000.元钱,而是纯粹为我解围,再说这1000.元钱放到你这厂里,有和没有都一样,我怎么好意思”?
  我大体在心里算了一下,是日为1988年7月20日,农历亦六月初七日,到春节也就是半年时间,利息也就是几十元钱的事,大小我也是个厂,对这几十元钱来说,算不了什么大损失,但是,我收下张金这1000.元的高利贷款,张金可以解除眼前的尴尬了。
   “别不好意思,就搁这里吧。”如是我诚心诚意地对张金说。
  如此,我就顺手签了一个月息1.2%的借款协议,定于该春节前本息一次付清。
  话又回头,我厂建筑已开工数日,按原本所有的欠款人的承诺,都说只要我新厂建设开工,他们都将还付欠款。现在上门讨要都分文无归,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如是我自己提醒和要求自己,要丢掉幻想,着眼现实,按现有的能力做事。
  …何时进入梦乡,不知?
  自建筑开工以来,我基本不洗漱,起床就往外跑。…
  清晨睁眼一看,天已大亮,一瞅表,6.30,比往日起床,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起床后,我推出摩托车,正欲启动,“他刘叔,你别走。”张传树家嫂子拉开房门对我喊道。
  我惊异的回头问道:“什么事?”
  “你这建房忙得我们好几天也见不到你的影子,我也帮不上忙,我这几瓶酒和烟,你分给干活的,权作我们的一点心意。”张传树大哥边说着话,边提着一扎酒,另手拿着两条烟送到我的办公室。
  注:一扎=10瓶。
  见状,我又返回办公室,给张传树大哥敬烟道谢。
  我与张传树哥嫂正说话间,张金夫妇也进来了,其夫人见面惊叫道:“才几天没见,老刘就如此憔悴!”
  …
  我笑着招呼二位落座,欠债一事忽然来到心头,如是微笑着对张金说:“老张,你来得正好,不然我也要抽空找你。”
  “找我?什么事?”张金惊奇地问。
  我想把那1000.元借款清结一下,现在本息应该是多少了?你算一下,我现在就与你清账。”(张金系会计出身)我回答说。
  听得此话,张金诧异的说:“老刘,你把我当成来讨债的了?!”
  我笑着解释说:“那可不是!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建筑计划的投入资金包括所有的欠账,我下去收缴欠款,一分也没收到,这些欠帐户你们基本都知道,都是机关干部人员,或者是其亲属,原本都曾经承诺过,只要我的建筑一开工,就会把欠款主动送上门,可事实不是!我上门都分文未收回,有的我上门二三次,…根据情况,我估计恐无指望!根据实际情况,我决定量力而行;昨天晚上我们开了个小会,我要求门市今天也盘点清仓,首先还清欠外债务,然后看实际家底,根据情况,抽出部分资金投入建筑,”
  “你既然资金困难,为什么还要还账呢?再说,那1000.元借款也未到期。”张金说。
  “我知道没到期,但是,我现在要按手中可支配资金投入建设,担心到期时我手中没钱还账,那就麻烦了。”我回答说。
  “你老刘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现在经济紧张,就算到期了,我也不会向你讨债的,你现在要用的话,我自己还有点,再拿给你用。”张金诚恳地认真说道。
  “老张,你听我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昨晚已经开会讲明白了,今天包括门市也开始清结欠帐,以备查情摸实家底,我好按情况决定投资建筑的数额,避免盲目投资建筑,而影响营业。”我解释说。
  “老刘,我给你个实底,那1000.元钱,你尽管用吧,一年二年都行,到时仍按原利率结算就行。”张金再次诚恳地表态说。
  “老刘,别让了,1000.元钱也不是什么大数,不结就不结吧,等建筑竣工后再说,”张传树圆场说道。
  “那好,你们既然这样说了,我就领情了,谢谢你们帮助,我说句话搁在前头,你这1000.元钱等建筑竣工后再还。”我深怀感激地说道。
  “老刘,这事就这样了;我问你,乡大院纷纷传说董自会跟你要地皮建门市,因你不给而惹恼了他,他就用给你浪费水泥来要挟你,是这个事吗?”张金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我也听说了,你怎么处理的?”张传树遂问道。
  “我昨晚已经跟董自会和他哥哥谈了,明天就不会这样了。”我告诉他们说道。
  …
  “你还要出去办事吧?那你就快走吧。”他们关怀的对我说道。
  我深情地谢过了他们,骑车出门。
  “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他们对我大喊…
  初冬的寒风虽袭面,未觉凉意!
  下接:冤洋泪(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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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7)
  我怀疑自己缺根筋,缺根惧难怕灾的筋,自有记忆来,大小灾害难事遭遇无数,但从不畏惧不前。每当困境灾难降临,我总是一门心思寻找解决、攻克的办法,一招不行,再来第二招,总之,从无绝望过,…,尽管困难、障碍重重。
  我这次进城又是一宿二日,人在外,心在家,老是不自主的惦记着工地上的事,也不知调拌混凝土的水泥和沙子配比是否正常?
  12月5日办完了事,已下午6点多,我谢绝了几位朋友的挽留,回到工地时,约7点。
  深秋的下午7点,已进入黑夜阶段。
  我车还没停稳,父亲就来到我的面前,我一下车,父亲就拉着我向砌体走去,“大概还是与前几天一样的情况”我心里想。
  来到砌好了的墙体跟前,父亲用手轻轻一推,十余块砖哗啦一下脱离了砌好的墙体落到地上,“你看,这是什么” ?父亲从豁茬上抓了一把残留物送到我的眼前,问道。
  在200支光灯的照耀下,黄灿灿的沙子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啊!这不尽是沙子吗”?我惊愕地叫道。
  父亲告诉我说,4号上工后,董兄对瓦工说,——主人嫌你们用的水泥太多了,浪费了,现在要求你们要省,最好少用,越少越好,不用水泥更好,只要能把墙砌起来就行。
  父亲还告诉我说,董兄走后,瓦工有的用水泥正常调拌的混凝沙灰砌墙,有的就用纯沙砌墙,有的就正常一会,不正常一会,整个工地随便,谁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父亲制止他们也没人听;董兄已两天没来工地了,…
  “看来董自会哥俩是铁了心与我捣乱了。”我想。
  沉思少顷,我决定去董兄家找其交涉。
  我边朝董兄家走着边想,根据现在的情况,应该请第三者或者通过法律渠道介入,严肃处理为佳。但是,若如此,很可能会引来不明真相的人的误解,…
  根据我的做人处事宗旨、风格,应该给错误者第二次认识和改过的机会,做到——仁至义尽,错误方倘第二次仍不悔改,把我的宽宏大度,误认为软弱可欺,那时我将依照第一、二次已对他们的表态去惩罚他!这样,既可服众;也可教育错误者。
  当我出现在董兄门前时,董兄还是在喝酒,其家人在吃饭。见我到来,其即起身客气地让我…,我未言语则入座,我们对饮了两杯后,“老董兄,我来你这里,不光是为了喝酒,我是想要你解释一下,砌墙体用纯沙作粘合物,是怎么回事?”我平静细语慢声地问道。
  “为了给你节省水泥啊。”董兄笑着小声回道。
  “老董,我们原本没有怨恨吧?”我又轻声问道。
  董兄笑而不答。
  “我是说过要你们不要浪费水泥的,你们现在就因此一点水泥不用!就你们这种态度和行为,任何一个大脑正常的人,都会给你们这样的定义——没-安-好-心”!我低声慢语的说道。
  我虽声音不高,胸中怒火却在直往上冲!…
  “顺武弟,你莫生气,用纯沙砌墙的事,我也是下午才知道地”,…
  “你别推脱了,你要干活的用纯沙砌墙的时候,我父亲也在场,这事我父亲已经跟我说了”。我摆手直言道。
  “顺武弟,你听我说,我是说过叫他们少用水泥的,但我绝对没叫他们用纯沙砌墙,再说,我当时是说着玩的,说完我就走了,去了别的工地,今下午我去你的工地时才发现,我也很生气,我万万没想到这帮猪种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董兄不无气氛的说。
  “你想一想,我能那样做吗?我若真叫用纯沙砌墙,那我不就成畜类了吗?!”我一言不发,听着董兄的自我表白。
  “顺武弟,我对天发誓:我若真心叫他们用纯沙给你砌墙使坏,我就不得好X,出门叫XXXX!就XXX!”…董兄严肃地对天起誓。
  “算了,你别再说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严肃冷冷的问道。
  “你来了,你就算不来,我也打算明天全部拆除所有的不合格墙体,从新另砌。”董兄信誓旦旦的表述说。
  董兄的表述,我虽不敢全信,但也不能全盘否认,一时无话可说。
  “好兄弟,你尽管放心,明天我一定按我说的办,这几天所有的工价,浪费材料,都由我们承担,”…董兄主动诚恳的表态说。
  “老董,你的态度很好,我就不再多说了,下面几个事,你记清楚:1、希望你能信守诺言,明天按你说的去做,关于费工费料的事,明天你统计一下,并与我方所记核实确认,以备结算时作依据。
  2、关于费工费料究竟要不要你们承担?我先说一句放在这里,如果你们能真正的按你说的做,按正常质量在春节前十天竣工,所有的费工费料都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否,我将依法追究你们的全部责任。”我严肃盛重的对董兄说。
  “好!你放心吧!我们别的工地已全部完工了,明天工人全部拉到你的工地,只要五天以内不下雨雪,我就保证提前竣工,”董兄把握十足的说。
  “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脚手架的事,现在用的站杆和横杆都是旧的,不保险,你必须从新租新竹子作站杆;捆扎也不能用蔴绳,必须改用八号铁丝,你如果办不到,如发生安全事故,责任就是你承担了。”董兄说道。
  “老董,那些脚手架已经搭好了,又使用了这些天,我看检查一下,如果发现有断裂的情况,可以更换和加固,这样就又省时间又省钱,你现在要用新竹子,我到哪里去租新竹子?”我为难的说道。
  “你到董庄去租,那里有才进来的新竹子 。”董兄告诉我说。
  “那好,只要能租到,我们就去租,不过你得亲自去看一下,你看行,能用,我们再去租,免得租来不能用。”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用我看,我知道,你去租的时候,我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就行了。”董兄满有把握的说。
  “那就这样,明天我先去青口买铁丝,买好了我叫车送来,然后去董庄租脚手架;没有特殊情况,明天中午前后就可运来。办完了这两件事,我再去金山买楼板;你明天拆墙拆脚手架。”我说道。
  “行,就这样,你明天还得早走,那你就回去休息吧。”董兄真诚的说。
  第二天,仍是天一亮就走了。
  下午4点许回到工地,眼前的景象让我着实吃了一惊!董兄不但没有按其承诺拆除原本用纯沙所砌的墙体,并且还接着原本应该拆除的墙体往上砌到上平线,不过这次砌墙用了正常的调和混凝沙浆作了粘合物的。虽如此,这样的楼房也是空中楼阁!
  我还未定过神来,董兄笑着迎上前来,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其拉到父亲的帐篷里。
  “顺武弟,你先莫说话,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你的意见”。我呆望着董兄似胸有成竹的脸。
  “顺武弟,我昨天说过要拆除歪斜墙体和用纯沙砌的墙体,是真心的,不是骗你的,但是我又算了一下,这一拆一砌,就要耽误六七天的时间,现在已到了上冻的时候了,说上冻就上东,很可能我们拆完了就上冻了,那时,就无法再干下去了。”董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我们只要能把底楼楼板在三天内上齐了,春节前20天完工也有把握,好天,我们在外面施工,阴天、雨雪天,我们可以在室内施工,因此,我就决定不拆歪斜墙体和用纯沙砌的墙体,抓紧时间封顶,只要封了顶,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董兄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说的都是,但,你把楼建起来了,上面再好,也是空中楼阁啊!它的底基是虚的,只要少有颤动,就会垮塌的!这样的楼房建起来又有何用?”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走!我跟你去现场表演一下,你就会清楚了。”董兄拉了我一把说。
  董兄把我带到墙前,用指头在纯沙砌的墙缝横向一划,沙子随之脱落掉地,董兄指着该缝对我说:“我们把楼顶封了以后,随即就来处理这些用纯沙砌的墙体,首先,我们用灰匙剔除缝内的三分之二左右的沙子,然后随即喂入调拌合适的沙灰,待这面的凝固后,再转到另一面,在另一面,则采取分节处理的方法,把一小段的墙砖取下,用沙灰从新砌上,然后再拆下另一段,以同样的方法再砌上,以此类推。”
  “好了,我听懂了,那样该费多少事啊?”我打断董兄的话说。
  “你没细算,这样比起拆除从砌要省一半的工。”董兄说。
  “好吧,事已至此,那就按你的想法办吧。”我接受了董兄的意见。
  “老弟,你放心,浪费的人工价,由我们自己承担。”董兄笑着表白道。
  “顺武弟,你既然同意了,我们明天就把四沿找平,后天或者大后天就开始上楼板。”董兄高兴的说道。
  我此时才发现,落山的太阳余晖,映红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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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8)
  龙河村干群吉日显大义
  1988年12月4日.
  晴空深湛,阳光灿灿。
  时令虽冬,然似阳春。
  8点许,我推着摩托车与龙河村会计,龙河饭庄董淑君经理来到工地。
  “老刘,你真有福啊!你的上梁吉日,太阳都来祝贺帮忙啊!”一工人比划着灿烂的太阳对我说道。
  “是啊!再过二天就到大雪了,可今天却像阳春三月杏花开似的。”又一工人欢喜的说道。…
  注:1988年大雪节亦12月7日。
  “怎么回事?今天你上梁吉日,还要出门吗?”董兄满脸堆笑的问道。
  “老董哥,我跟你说。”我对董兄说。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朋友来电话,有急事要我今天务必过去,所以我今天必须去,但是,我虽不在家,今天还按我们原先定的履行,工人再加一盒烟、工地公用烟按实数报销、喜糖、喜烟、挂对联、放鞭炮、喝喜酒,一件也不少!”我对着张张期盼的笑脸应承道。
  “我有一个要求,请大家记着,这个要求就是安全!今天一定要安全,这个安全就是人身要安全、材料要安全;我丑话说在前头,大家要听明白: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原因造成了别人受伤,谁造成的,谁负责;如果是自己疏忽、不小心造成自己伤害,那么就自己承担!…总之,如果出现了人身伤害,材料损坏,我会毫不留情地追究责任人的责任的。
  另外,我不在家,家中所事,统统委托董淑君经理负责;上梁庆宴就在龙河饭庄举行,入席时间是:上完楼板开始,具体几人一桌?谁与谁坐同桌?请大家听从我的代理人董淑君的安排,因为人多,概不上门邀请,凡应该到席者,请主动入席,如有遗漏,不再补请,这件事请在座的转告现在还没到场的人。
  今天我们门市,厂里全部关门停业,服务员来工地为你们负责烟,茶供应,木工来工地协助你们脚手架的安全检查和加固,大家看,还有什么要求?请当面提出来。”我把相关事公开作了说明和交待。
  “没有要求了!你安排的很周到,我也说两句。”董兄趣笑着说道。
  “今天像春暖花开季节一样,你们都把棉衣脱了,利手撒脚的睁开眼,活要干好,还要注意安全,老刘已经说过了,谁造成事故,谁负责;大家使劲加油干,什么时候上完楼板,什么时候喝酒,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应道。
  “你们还有没有事要问?”我向工人们问道。
  “没有了!有事找董经理!”工人们笑答道。
  “那大家听好了,有事去饭庄找我!”董淑君再次向大家交待说道。
  一切交待停当,我骑车走了。
  下午八点许,我回到工地,经父亲和我厂职工的介绍,今天很安全,我怀着感激和兴奋的心情,又里外上下察看了一遍,非常满意。
  龙河饭庄距我工地约50米,阵阵欢笑声不时传来,我站在刚铺好楼板的一楼平面上,面向龙河饭庄,默默地致意!...您们辛苦了!
  朋友们:我的建筑竣工之日,就是我木器厂腾飞之时!您们等着吧,我忘不了您们的相助之恩!龙河村的领导和村民们:您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刘某不是不义之人,不是忘恩之徒,我会报答您们的!
  我默默地一遍一遍的向龙河村干群致意和承诺着。
  “你去饭庄道道谢吧。”父亲提醒说。
  我怀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走进饭庄,只见迎门的桌上正面是龙河村支部书记董淑春同志和董兄并坐,周围是龙河村支部委员及村委会全体领导,其他桌平行往北排列着。
  “各位领导、诸位朋友们:您们辛苦了!”我抱拳鞠躬作揖说道。
  “快!快快!!别客套了!都是自己兄弟姐妹,这边坐,先喝杯酒暖和暖和。”董淑君经理拍着他身边的座位对我让道。
  我环视了一下,问道:“有没有落下人?”
  “该到的都到了,你快喝酒吧!”众人齐说道。
  我刚要落坐,发现董自会的媳妇就坐我的身边第二张桌子上,如是问道:“老董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董自会媳妇回答说。
  “哎!回来了怎么没来入席啊?”我惊奇的问道。
  “他喝醉了,在家睡觉了哪。”董自会媳妇又回答说。
  “那我去看一下吧。”我说着起身欲出。
  “你莫去叫了。”董自会媳妇说道。
  “他已经喝醉了,叫他干什么?”董兄也符合说道。
  “老刘,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有人提醒道。
  我如梦初醒。
   “董书记,我这第一杯酒,首先敬龙河村党支部、村委会全体领导及全体村民:感谢您们的接纳和无私的关怀与支持。”…我举起第一杯酒,对龙河村支部书记董树春同志说道。
  “你先坐下,我说两句。”董淑春书记对我挥手示意说道。
  “下午董淑君找我,说你老刘今天上梁,请我们支部和村委会全体成员捧场,被我当时拒绝了。
  实话说,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来喝你的这个喜酒;不来的原因,不是瞧不起你;也不是不关心你、更不是不支持你!而是考虑到你目前的实际情况。…
  可是,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到场为好,所以,我又通知了董淑君,说我们支部,村委会成员准时到场。
  刚才你老刘说,感谢我们的接纳,感谢我们的关怀和支持!我说:你老刘过奖了!当然我说这话也是有根据的。
  我刚才大体默数了一下,今天到场的,半数以上是我龙河村人,我想,我们村的党员,干部和部分群众都还记得这样的情况:几年来,曾有多位乡领导提出将他们的亲属转到我们龙河村来居住的要求,他们的要求都不高,只要一栋房子的宅基地就行。但是,我村的土地是全体村民的,我没有专权武断,都是开会征求党员、村民的意见,但是,一份也没有通过的。我们这样做,不是我龙河村闭守自封,也不是我龙河村封建排外,而是因为我龙河村的土地太少了!
  话说回来,你老刘就不同了,你是在我村建厂搞企业的,就算不是搞企业,你也能进居龙河村,因为我们龙河村干部、村民早已把你老刘当成龙河村人了。
  你老刘虽在我龙河村没有户口和私人住宅,但你的厂子已在我村中间四五年了,你已经融入了我龙河村民之中,因此,大家都熟悉你,了解你,我们相互已成就了感情和信任,我常听到村民夸你说:木器厂老刘是个好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不欺贫爱富,不重官轻民,…不管谁,不管忙不忙,只要向你求助,你从不推辞,实说,从干部到群众,对你老刘的人品认像是很高很好的,党员会上,曾多次有党员提出要求支部动员你把户口转到我村来,为此,大家还打出无‘刘’不成庄的由头,要求收你为我村村民,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老刘把企业定点在我龙河村,是顺理成章的事。…
  另外,很多人不知道的另一个情况,就是老刘的木器厂建在龙河村,是老刘对龙河村的热爱、帮助和高抬。
  很多人不知道,木器厂选址已二三年了,邀请老刘到他们那里建厂的有的是,大朱尹村、王朱尹村等,主动要请老刘到他们村地盘建厂,人家给予的条件比我们好;海头镇、县城周边的王楼村、小荒村、五里墅村等等村庄,头一二年就邀请老刘去他们那里办厂,但是,我们舍不得放老刘走,老刘也舍不得离开我们龙河村,所以,我们也开了出格的条件,我们向老刘承诺说:你老刘只要把木器厂建在我们龙河村,你要那个地方,给你那个地方,需要多少,给多少。但是,你老刘挑来挑去,最终你挑了个废弃的水塘!
  说实话,我很感动,我知道你是为了给龙河村节省耕地!
  今天,改革开放的政策已家喻户晓,支持私人创办企业,是我们的责任,不但你刘顺武来龙河村办厂我们欢迎,明天,只要是兴办企业的,我龙河村也一样欢迎,同样支持!
   “好!谢谢龙河村全体父老庄邻!大家共同干杯!”我举杯向所有入席者敬酒,并首先一饮而尽。
  “好!干!”大家高呼着接受了我的敬意。
  董淑春书记带有时代气息的话语,激励着在座所有的人,大家你说改革,他话开放;你敬我,我敬你,整个餐厅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气氛。
  忽然,沐浴在喜庆气氛中的人们被一阵怪腔异骂声惊呆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
  …我董自会今天不把你刘顺武赶回你大朱尹村去,我董自会就不是人XX!…
  “啊!董自会来了!”…有人喊道。
  有人站了起来。…
  “都不要动”!董淑春书记沉稳的对大家说。
  我起身欲出。…
  “你也不要动”! 董淑春书记又对我说。
   “…是龙河村的人,都给我打!我们龙河村决不许外村人在这里逞能!你们都来给我打啊!”董自会一副醉态,一手把着门框,一手挥舞叫喊着。
  “打啊!你们怎么不打啊!”…董自会不停的疯狂喊叫着。
  “老刘,你莫生气,他喝醉了,”…董自会媳妇对我说道。
  “你走家吧!”董自会媳妇上前拉着董自会往外拖着说道,但是,她拉不动…
  “把他送里边去,让他睡觉。”董淑春书记指着里间吩咐道。
  注:里面有睡觉的房间
  书记的话音一落,即有人上前架着董自会进了里间。
  “大家该怎么吃还怎么吃,该怎么喝还怎么喝。”书记号召说。
  餐厅又恢复了原先的气氛。
  “…你们为什么不打刘顺武?!你们把刘顺武当了XX了!你们都是…”董自会又出来了,骂起了龙河村人.
  “把他送回家去!”书记喝道。
  呼啦上去七八人,推的推,拉的拉,架持董自会出了餐厅,董自会媳妇也跟着出去了。
  “刘顺武…你…,…你们都不是人!您们都不如X!好X还护三村,你们向着外村人!XX不如!!”…董自会仍蹦跳着,歇斯底里的大面积的叫骂着!
   “他X的!欺人太甚!连我们都骂了!揍这个混蛋去!”一村民吼道。
  “走!打死这个王八蛋!”
  “他把我们龙河村的名誉丢尽了!”
  “打死他!”众人喊着涌出餐厅…
  “我X死你亲XX!我X死你亲XX!”…董兄也叫骂着冲了上去…
  愤怒的村民追了上去,指责声讨,拳脚相教,似暴风卷纸片,骤雨击沙滩 ,…
  我见状,急扑上去,大声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千万不能再打拉!”…
  “你一边去吧!就怪你不反抗纵容的他如此放肆!这是他俩应得的教训和下场!”我被一把推倒在地,…
  …
  龙河村干群显大义,受训者卧床十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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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39)
  爱恨有缘(1)
  大义风暴的次日清晨,我去了法庭,我把昨晚的情况向张兴亮庭长作了全面的叙述,同时要求他立案解除我与董自会的承建合同。
  张兴亮当时没有表态同意与否,要先去董自会那里看看再说。
  个把小时后,张兴亮来到工地,他上下里外现场查看了一遍,对我说:“就他们砌的这墙,歪三扭四的样子,再找别人干还真不太好弄,出了问题他们会互相扯皮,我看还是叫董自会继续干,如果出了事故,就是他董自会的责任,想推就推不掉!”
  “董自会如果正儿八经的干,那当然好了,问题怕他继续借施工要挟拿把!逼我就范。”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么这样吧,叫董自会继续干也可以,那你主持咱们签订个书面合同,你看行吧?”我直言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跟他谈了,跟我决定的事,还用签合同?!量他也不敢再胡闹了,我已经对董自会说明了,刘顺武已经提起诉讼请求了,不让你再继续干了;并请求判决你承担因质量而造成的一切损失;我鉴于你们原先关系都是不错的,没同意给予立案,你如果再胡闹,我就立案依法处置!”…张兴亮认真严肃的对我学说道。
  “大哥,董自会哥俩现在能动了吗?”我担心的问道。
  “他哥俩,怕是十天半月动不了了!”张兴亮笑着说道。
  “你说这龙河村人怎么老要揍董自会呢?”张兴亮微笑着又问道。
  “怨他自己不接受教训呗。”我冷冷的回答说。
  “那还能等他们兄弟俩伤好了再干吗?”我焦急的接着问道。
  “不用,今天逢集,就不干了,只要你同意了,明天就继续干。”张兴亮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那你就通知董自会吧,我同意他继续干。”我催促张兴亮庭长说道。
  “你同意就行了,不用再告诉他,我刚才与他说好了的,说如果你同意了,就不用我再去告诉他了,我还有事。”张兴亮解释说道。
  12月6日又开工了。
  第二次开工,完全是在自由的状态下施工的,质量上去了,进度下去了,为此,我向疗伤中的董自会哥俩提出停工的要求,但,其不同意停工,经张兴亮庭长再次从中斡旋,董自会答复结算时,不按原定按日计酬,而改为按通常定额计酬结算,在此情况下,就又接着干了。
  12月18日夜,下了一场中雪,气温骤降,滴水成冰,被迫停止施工。
  如此,很多实际问题摆在我的面前:
  1、 致春节前不能竣工的责任属于谁?
  2、 停工后,何日再动工?
  3、 停工后,脚手架拆除?还是不拆除?租金该谁承担?
  4、 因延长竣工期而造成的场地看护费用归谁承担?
  19日上午9点许,我带着这些问题去法庭找张兴亮庭长,到了法庭,见董自会也在那。
  “有事吧?有事就别走了,中午谈。”张兴亮庭长笑嘻嘻对我说道。
  “那好,停一会我再来。”我说完就离开了法庭。
  诸位:您如不了解我与张兴亮、董自会之间的关系,和张兴亮与董自会之间的关系,就无法理解和理清事由关系,因此,有必要听我分别将我及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形成经过叙述清楚。
  在前面已交代过,我原本不认识董自会。
  1984年,龙河乡党委、政府办公处所迁入新建的办公处,原办公大院内分别归文化站、书店、法庭、派出所、木器厂等单位使用,为了便于管理,是年初夏,乡政府决定把该院分隔成多个小院,董自会就是在该院砌墙的小工头,一天中午,其忽然不请自到,自行闯进了我们几人的聚餐场,自那时我与他认识了。
  注:当我喝酒时只要来人碰上,不管其亦官或民、亦穷或富,我总礼貌留其同饮,讨饭的叫花子也曾多次被我邀请同桌。
  自此,董自会就常常到我处闲扯,和吃饭喝酒。如此,不了解实情的外界人,认为我俩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而知之我们之间实情者却说:董自会与刘顺武纯属酒朋饭友。更令人不解的是,只要我俩在一起,除了辩论就是抬杠,从无共同语言。
  关于与董自会的情况暂时就说这些;下面请听我再把我与张兴亮的关系的开始向诸位作一简述。
  1984年12月下旬,乡党委、政府,通知我木器厂搬迁到龙河村中心的一处院子,(下称A院)A院是龙河建乡时第一任办公处所,后来作了机关家属住宅,要我木器厂迁入时,A院还有两家住户,一家是当时的公安派出所所长李XX家,另一家即亦法庭庭长张兴亮的一家。
  我向乡党委政府提出因院内有住户,不便于管理为由,不接受搬迁的决定。
  乡政府为了说服让我搬迁,向我解释说:法庭、派出所,都已决定建设各自的办公及家属住房,上级拨款早已到位,就差地方拨款,只要地方款项到位,即可建设,乡政府还向我承诺说:春节过后就开工建设法庭和派出所,待法庭、派出所建设好了后,其两户就搬走,A院就全部归我木器厂使用。
  我之所以不愿意搬迁,主要是另一个原因,就是搬迁必然耽误时间,初步估计要耽误10天左右,这10天不但要减少约2000.元的收入,还要因新建车间、仓库等花费几千元;还会造成原本决定春节前交货的家具改为到春节后交货而失掉客户的信誉!所以,我坚决不搬。
  就在此时,张兴亮出来了。
  那是1984年的最后一天的下午,(法庭和我木器厂同处一个院子,我们的办公室紧挨着)张兴亮来到我的办公室,邀我去他家喝酒,我因已经有约而谢绝,张兴亮严肃郑重的对我说:“我全家前多日已决定今天请你到我家做客,你是非到场不可的,我今天是代表我的全家来请你的。”
  听得此话,真的盛情难却,我就无理由推辞了。
  我如约赴宴,虽我一人为客,但菜肴仍非常丰盛。席间气氛既真诚、严肃,又认真、活泼,我们无话不谈,任意涉猎意题。
  忽然,张兴亮大哥话题一转,对我说道:“我们在一个院子也好几个月了,你的秉性和为人,使我非常欣赏,我想与你结拜为异姓兄弟,你看如何?”
  尽管我们话题宽阔无拘,对此话题,我还是感到突然和震惊,回说道:“大哥能主动提出与我结拜把兄弟,这不但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高抬和器重,我当然同意了。”
  “你同意了,那我们就选个良辰吉日,举行结拜仪式。”张兴亮庭长认真的说道。
  “庭长,我同意了是肯定的,但是结拜异姓兄弟,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加强和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谊、以达到相互信任和支持,就这些来说,我看没有必要举行仪式,心认即可。”我直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是,我们放在心上就行了,那我们就不焚香叩首举行仪式了,咱俩现在就以拉钩为仪,立誓结为异姓兄弟吧。”张兴亮大哥高兴的伸出手,做拉钩状对我说道。
  “好!那我们就拉钩为仪。”我高兴地伸手响应拉了勾。…
  “天地明鉴,我真诚地向大哥保证:光明做事,真诚待人,视兄长如同胞,…永不变心!”我虔诚的抱拳向张兴亮大哥庄严地起誓道。
  随后,张兴亮也作了类似的表白与起誓…
  席间,我们还当然地讨论了关于我木器厂搬迁的问题,张兴亮大哥意见明朗,他要我同意接受乡政府,党委的意见,立即搬迁。
  我当场表态服从兄长意见,元旦假期过后即予搬迁。
  可职工听说决定搬迁后,自觉放弃假期,于1985年元月1日就开始搬迁了。
  我木器厂原本是与法庭同院,迁入A院后,又与张兴亮大哥一家人住同一院,我们朝夕相处,形同一家。
  由于我们的特殊关系,我与张兴亮之间,事不分你我,心心相印,互敬互助,俨然同胞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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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6 00:4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冤洋泪(40)
  爱恨有缘(2)
  下面我再把张兴亮与董自会的关系演变及形成经过介绍一下。
  我已交待过,我新搬入的院子里原本就有两家住户,一户是龙河公安派出所李姓所长的家,(该所长已于1987年国庆前被撤职)另一户则是龙河法庭张兴亮庭长的家,这两户的户主虽都是肩负着保卫社会和谐,主持公平和公正的司法干部,但是,他们两家却不和谐,而是水火不容的对头!对骂、厮打是常事,因客观自然因素,吃亏的总是庭长的一家。这些情况都是我进居A院后才发现和知道的。
  现在极有必要插几句,说一下我与住同院的李姓所长的恩恩怨怨。
  《冤洋泪》31里说过:…1983年7月,赣榆县公安局给龙河派出所下达了对因强暴我前妻的疑犯刘全的“刑拘”命令,因该所泄密而使刘全潜逃;数日后,赣榆县公安局又一次下达同样的命令,又再次被泄密,致刘全再次潜逃,但是,因该第二次下达命令时要求李姓所长单独接听,故再次泄密之责其无法推卸,因此该李姓所长受到行政处分并被撤职。
  说到这里,诸位便可知道我与这李姓所长的关系了。
  我木器厂进居A院,对张兴亮来说无疑是好事,而对李姓所长家来说,其认为好坏?就不需我再多罗嗦了。
  我木器厂迁入A院后,发现了一个我原本不了解的情况——董自会非常巴结李姓所长,而对张兴亮却显示出无比的轻漠。
  1985年初夏,龙河乡公安派出所、龙河乡信用联社、龙河乡人民法庭的建设资金同时到位,他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张罗征地,准备建设。
  此时各村的木工、瓦工,都通过各种关系,纷纷上门承揽工程,董自会也不离外,但是,无一如愿。而此时派出所董入献所长、信用社孙传前主任、法庭张兴亮庭长,都不约而同地登门找我,他们把自己的房屋院落、室内办公设施,从设计到施工,不容推辞地都交给了我,尽管我百般推辞。
  在这种情况下,董自会找到我,其提出:要我接下工程,再把土建工程交给他承担,赢利有我一份,出于帮助朋友的愿望,我同意了。
  可是后来由于龙河村不同意卖地给该三征地单位,而王朱尹村此时却向信用社、派出所和法庭主动表示欢迎,他们愿意出卖土地给该三单位,前提是建設工程必须交其王朱尹村承担建设。
  不几天,公安派出所,信用社相继与其办理了征地相关手续,如此,对我来说,是卸了担子,而对董自会来说,是丢失了钱财!在此情况下,其找到我,求我务必保住法庭的建筑工程。
  经多方斡旋,最终龙河村同意了卖地给法庭,如此留住了龙河法庭的土建工程,但,要想把工程交给董自会干,该事并不那么简单。
  张庭长与村委会办理了相关征地手续后,即与我在其家晚饭桌上,边饮酒边商量建设一事,当听我说要把土建工程交由董自会承建时,张兴亮大哥及大嫂表现出极大的反对。
  “既然你不愿意承揽土建工程,你就不必操心了,那我就承包给其他人了,有的是人在争哪!”张兴亮大哥摊牌说道。
  “他刘叔,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大哥同意给董自会干,我也不同意,你不知道他对我们…,他若同意给董自会干(指张兴亮),我就…”大嫂说罢,丢下饭碗去了里屋。
  我们默默的无言喝着酒,…
  “大哥,董自会究其是怎么伤了你们的心?”我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没有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张兴亮大哥没好气的不屑道。
  “那总得有个具体原因使你不顺眼吧?”我想探知他们之间的真实矛盾所在,故看着张兴亮的眼睛又问道。
  “哪有无缘无故的不顺眼呢?我想,董自会肯定有损害你权益或对不起你的事,使你对他产生了厌恶感,你说是不是?”我接着又问道。
  “你天天和他在一起,难道你看不出?他的举止动作和说话跟常人一样吗?…我一见到他就自来气!”张兴亮不无气愤的说道。
  “不管董自会说话的音调举止动作如何,那是他的生理与爱好问题,那些都不妨碍他人的生活与工作,我清楚,这都不是你看见董自会就不顺眼的真实原因”我肯定的深刻指出。
  张兴亮举起酒杯,深深地喝了一口酒,气愤的说道:“董自会就爱巴结…,爱扛…的大腿!”
  闻后,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你这也应该叫做吃醋,大腿醋!”我接着笑道。
  “实际上,我早已发现你与董自会之间有问题,就是不便问你而已。”我对张兴亮大哥说道。
   “你问过董自会了?”张兴亮狐疑的问我道。
  “我没问过董自会。”我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张兴亮问我道。
  “你的行为告诉我的。”我轻松的回答道。
  “你在我办公室不管是闲谈玩耍、还是品茶喝酒,只要董自会进来了,你总是一不打招呼,二借口离开;还有,就是我从没见过你们俩说过话,这些现象还不够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吗?”我笑着解说道。
  闻得此话,张兴亮大哥也诚服地笑了。
  “大哥,恕我直言,”我看了张兴亮一眼,接着说:“你是国家干部,又是评是论非的法官,在社交方面表现应该大度、洒脱,在处理与自己有特殊关系的人和事时,表现更应该突出可担五岳之势、能纳百川之胸的无私情怀,特别是对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更应该注意,决不能被过去的恩怨所累;…就因为董自会巴结与你有怨恨的人,扛了曾经欺负过你的人的粗腿而愠怒于他,这样不但对董自会不公,同时也暴露了你自己的狭隘与偏离。”我发现,张兴亮似乎在专心听评着我的话。
  我接着说:“古人言:宰相肚子能撑船,董自会与我一样,乃一平民,接受教育有限,在处事交人方面,出现误标错穴,是难免的,我认为,只要不是背着牛头不认脏的人、只要知错、认错、改错的人,都应该算是好人!对这种人应该团结,不是排斥!大哥,恕小弟不知自量,我认为:能够原谅、转变、团结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伟大的人!”
  “好!听兄弟的话,来!为兄弟的美意良言,干了这杯酒!”张兴亮大哥高兴地举杯站起来说道。
  “大哥,小弟不过是倾吐了好意,你将如何待人处事?相信你自有主张。”我喝下酒,说道。
   “他刘叔,你知道不?就这工程,有多少上门承揽的?谁都不给,就是留给你的,这不光是对你的信任,更是对你的支持!前几天,老家又来人要承揽建设,也被你大哥推了,说已经交给你了,…你现在转弯磨脚的要让给董自会,你知道吗?你大哥为了把这个工程给你,得罪了多少人?董自会算…!这个工程,就得你干!”大嫂从里屋出来不容置疑的冲我说道。
  大哥与我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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