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评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扯神马

鬼谷子

当我们评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扯神马
——兼及情人节的跟风和出走
雷蒙德·卡佛的小说《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叙述了两种极端之爱：一种是爱到要死，一种是须臾不离。两类爱情的笼罩下，还有结局呈现出来的手足无措的尴尬和不确定性。看完本篇，我疑惑：这是爱情吗？这两对夫妻喝着杜松子酒到底在扯什么闲篇儿。
宕开一笔，我们先来说说情人节。今天是2011年2月19日，距离刚刚过去的情人节不过五天时间，短短120个小时，漫街遍巷的玫瑰们消失了，锣鼓喧天的商家宣传也不见了，人山人海的约会也溶解在了滚滚红尘之中，情人节呢？她还挂在红男绿女的脸上腋窝心窝里吗？她是否在电影院咖啡厅主题餐厅留下了千千阙姿？都没了。
舶来品情人节，这艘船上给我们装载了什么？它是我们商业化大潮和喧嚣下的一个小丑，不在具备美丽的身姿和笑容，它在无限制的吞噬消费和情感，而我们仍然浑然不自觉，把它当成了生活必需品，恋人的期待、欢笑和泪水就是明证。它成了一个符号，在这个符号的大写下，我们需要无限制的靠近，证明我们古已有之——爱情更长久凄婉哀怨，我们也有自己的情人节，我们也有自己的爱情传统。五味杂陈之下，情人节成了我们迷失在后现代社会的投射。文化上需要不断的论证自己的存在，靠别人的事物来寻找自己的位置。个人上成了美好笼罩下的“潘神的迷宫”——以美好为目的去寻找一个人性的误区。
所以，我们发现，我们对待对待爱情的态度，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爱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只是一种羞怯和不牢靠的理想状态，在商业化的大环境下，都要重新梳理，爱情得有玫瑰、巧克力，还要有咖啡、电影、烛光晚餐，约会也得有一整套固定的程序，“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和“静女其娈，俟君于城隍”的方式已经老土和唐突了，需要事先准备一个个意料中的“惊喜”，然后按照流水线程式来完成这次物质略大于精神的荷尔蒙、费洛蒙交融。既然是工业化生产的产品，就得不排除次品和废品，所以在情人节之夜甜蜜之外，还会见到吵闹、落泪，甚至于大打出手不欢而散，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又和古人相通了——泪湿春衫袖。
假以时日，民族主义心理雄起，我们也得有自己的情人节啊！还得是不必西式情人节差的情人节！于是，包装之下，传统的乞巧节被弄成了情人节，黄皮白瓤，在这一天，姑娘们不能拿着绣花针对这天河乞求一双灵巧的手了，得是忙不迭地爱来爱去了。如此一来，七月初七这一天原有的意义无影无踪了。按照传说，这一天是一对夫妻生离死别的日子，里面包含着我们这个古老国家最残酷和最缺乏人性化的因素，在全球化大潮下却被仓促的包装成了最浪漫温馨的节日，文化上的不自信使得传统再次被撕裂。同样的，在消费西方节日文化的同时，我们也很容易地剥去了原有的人文意义，只注重物欲的宣泄，却忘记了背后的思考。
我们依据拿来主义，消费着让人销魂的文化，却总是落在龙应台的发问中：全球化了的我在哪里？
所以，行文及此，再次回到本文开头。卡佛的小说在开辟了美国文学界新的叙事潮流地同时，也直观地将关于爱情的思考呈现在了世人面前，多形态的爱情才是生活的本色，甜蜜只是其中之一。再探究下，卡佛的作品写成于三十年前，当时国内刚刚改革开放，情人节的概念也刚刚引入进来。但是弹指间卅年过去了，我们的消费需求越来越旺盛，各类文化产品上对爱情的呻吟也铺天盖地，唯独缺少的倒是这种旁观者一般的冷静思考。与此同步的是，八十年代理性也在逐渐远离社会。是我们太疯狂，还是这种思想不合时宜了？应该是前者吧。
人的需求是正常和需要尊重的，但是缺少了文化上的思考之后，这种需求的前途就颇堪玩味了，这个意义上，爱情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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