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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想起七十年代的那条老街。
记得,每当夜幕降临时,住在周围的几个小玩伴总是三五成群地聚到大路口,每人手拿一块小石子,在路边粗大的水泥柱上用劲地划呀划。每当由于摩擦产生火花时,我们都会兴奋地大叫,也更加卖力地划。这应该是小时候那些女孩子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吧。
老街上唯一一盏路灯,闪着桔黄色的微弱的光。在灯光的映衬下,村庄的夜晚显得异常静寂与幽深。偶尔,住在街南边陈妈家的大女儿进出,给这个夜色抹上惊艳的一瞬。小时候,对美也有自已的评判。我常常会呆呆地看着她,心想,这位在外地工作偶尔回娘家的女子怎么会如此地美丽?那时的她在我幼小的心灵是个精灵一般的女子。
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早年就死了男人、年近八十的李奶奶总会拐着一根细细的、似乎马上就要被折断的拐杖,掂着小脚,到处寻找她唯一的呆儿子,她一边走,一边叫唤着儿子的名字:小社,小社、小社呀......声音悠远和苍凉。
芳是我童年玩伴中要好的一个,所以,想起老街总会想起她。一想起芳小时候的样子总是想笑的,小小的个子,扎实高高的马尾子,腮帮子上总是涂着两个又大又圆的胭脂红,眼睛出奇得大,总是一副骄傲的公主模样。其实,小时候的芳是有些霸道和蛮横的,完全抛却了一个小女孩应有的柔弱和娇气。经常在别人一句话“冒犯”她时,就挽起衣袖,露出细细的胳膊,象恶虎般扑向对方,在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攻击下,竟也有人“倒下”,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从此对她产生几分敬畏。当然,我也曾是受害者之一。
小时候,芳家与我家离得很近,只隔着几户人家。我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直到上高中她转学后才各奔东西。
想着老街,想着所有的那一切,都恍如隔世,那些人和事,总是充满着陈旧的忧伤和美丽,且让我们慢慢品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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