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记事三十四 掏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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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苍梧晚报》总编辑王绪年

冬天，到海滩最好玩数不过掏沙光鱼了。当你掏到斤把重的沙光鱼，沙光鱼那肉乎乎、光溜溜的手感，会让你喜上眉梢、乐不可支。

时到十一月，寒风乍起，凉意袭人。海里除去浪涌推着浪花，浪花一个接一个奔向岸边，就是留守的海鸥呆呆的站在海滩上。渔民们开始补网过冬，赶海人早收起了家伙。往日一派繁荣给寒风吹得无影无踪，人们等待着春天的早日到来。

海，孕育着万种鱼虾，鱼虾自有它生存的规律。当大批鱼虾游回大海深处，沙光鱼选择了留守。此时的沙黄鱼长到七八两或一斤多，为了保存体力，他们大都发挥看家本领，到近海海滩打洞入窟，它们或单独居住，或群体同住一洞。在大海呈现萧条的冬天，能逮上几条大沙光，对冬天的海边人也算是件美差了。

阳光高照，风平浪静，虽说要穿上厚厚的衣服，海边人还是有不怕冷的，在退潮时去掏沙光鱼。也许是鱼头有火的缘故，在十几岁时，我就经常跟着大我几岁的邻居去赶海。心情很平常，掏到了算赚的，掏不到就当是玩耍。起初，我还真是只有玩的份，半天也难掏到一条，时间长了就找到了巧门，不会再空手而归。

又是个星期天。我带上绳子，乘着中午不是太冷，和一帮人去掏沙光。来到海滩的裂沟，先将裤腿高高卷起，再把左（我是左撇）膀袖子脱下，用草绳扣在腰上，就像有的少数民族穿衣服一样，一只穿袖一只光膀。这时，就在裂沟里找鱼洞，有时用手找，多数用脚试，试到有鱼了，洞不深用手掏，洞很深就用脚掏。掏上鱼，用麻绳从鱼鳃和鱼嘴穿过，或提着或拖着。少时也能掏几条，多时能掏好多条。

那天，是风雨后的晴天，海水也退得很远，裂沟滩里的水不深，正适合掏沙光鱼。我掏到了几条，就来了积极性，忘了冷，忘了一只膀子是光的，继续在滩上寻找。找着找着，我脚刚伸进一个鱼洞，就试到有鱼在动。由于洞不深，我就弯下身子用手掏。这一掏，发现不是一条，是碰到鱼窝了，好开心，好兴奋。天冷，鱼不是很活跃，手抓住鱼头一掏一个，接连掏了五六条。

这天掏了有二十多条。看着一串的大沙光鱼，像战士打了胜仗似的，嘴里哼着小曲，大步流星往家走。

十月沙光赛羊汤，十一月的海沙光正当时。本来海沙光就比河沙光鲜美肥大，这是因为河沙光鱼吃青苔，有土味和草味，海沙光吃的都是小鱼小虾，鱼肉细腻而又鲜美。我掏的沙光鱼个个头有鸡蛋大，身子又长又粗，大部分还带着子。当晚，家人先将大的劈开晒甜鱼干，小点的和鱼子鱼肝一起烧，在烧时还专门放些萝卜咸菜来了个一锅烩。整整一锅，当晚吃不了，留下大部分放到盆里拿到屋外冻成鱼冻菜。到了第二天，这鱼冻菜比先烧的还好吃。记得有个邻居老大爷，就喜欢吃鱼烧菜。每到晚上一家人围在碳火傍，别人吃饭他喝酒。喝了几杯，他儿子看到一个菜根状的东西要扔掉，他不肯，说鱼锅的菜根最好吃，就放进嘴里慢慢嚼，不一会他发现不对劲，就吐了出来。大家一看，是只掉到锅里的小耗子，弄得一家人纷纷丢下了碗筷。

天气进入隆冬，就不适宜去掏鱼了，否则为了几条鱼落下个病是不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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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鱼：2006-10-09 00:15:49

掏沙光鱼是非常好玩的，我小时候只在盐场的养水滩里掏过，记得最迟的时候一直坚持到元旦，虽然水冷可是掏到大沙光鱼的兴奋可以使人忘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