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暄夜)来广州这么久,也说了那么久要去石室教堂。直到真的来日方短了,才在周日早上跑去听了次弥撒,顺便看一看这座我们土地上很少见的宏伟哥特式建筑。 其实每次去教堂打酱油参加礼拜,我总会有种很奇妙的心情,置身其中,听着大家起立唱哈利路亚诵歌,主教(我也不确定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不是这么称呼)和一个小童下来撒圣水。总会想:这里的每一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走到这里的呢?才来寻找宗教的皈依的呢?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虽然自己不会信,但是也慢慢可是试图去理解。在石室听着美妙颂歌的时候,我突然就站在那里泪流不止了,感觉胸口一颗很大的水球被戳破了。想要去宽恕自己,去原谅别人,在去年最痛苦绝望的时候,每天上下班经过东山教堂,那时快圣诞节了,大家在忙里忙外地装饰教堂准备晚会,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洋溢的样子。我差点就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团光亮走过去了,意识变得有些恍惚迷离,仿佛眼前全是包容,平和,还有爱。 以前我很相信《单行道》里那句话,叫“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跳蚤,每个人皈依自己的宗教。”我总觉得宗教虽然看起来具体有规则性、团体性,其实也不过是每个人心里有他自己的一个宗教罢了,每个人寻找一个宗教来置放私人的内心寄托罢了。 就像认识的一个信教的阿姨,她过着非常不如人意的婚姻生活,老公多年来有情人,但是基于教义中“不能离婚”的规定,碍于两人的身份和地位,硬是死守着这个不是家的家,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貌合神离幸福美满的样子。她一次次试图拉我去教堂,一次次给我灌输那些教义,但是一看到她这副自欺欺人的生活模样,我就害怕得只想逃走。 现在我也不会那么极端地去看待宗教了,也许这也是一种哲学,一种慰藉。真的假的也好,信不信也好。相比起许多别的场合,音乐节现场也好,文化沙龙也好,驴友聚会也好,也只有在宗教聚会的场合,能看到那么多不同年龄、种族、阶级的人聚合在一起,背着公文包的眼镜男,穿白衬衫的非洲人,打扮入时的少男少女,拎着环保袋的老人。 这是一个没有太多客观限制的场合,不需要你对摇滚乐的热爱,不需要你对文学的造诣,也不需要你对旅行的激情,只要每个人心中有他自己想要宽恕的东西就够了。 在觉得已经宽恕了之后,我还是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弥撒继续的大教堂,去吃一杯榴莲雪糕,一碗南北杏双雪炖猪展。信仰不信仰,有宽恕就够了,人生多缺憾,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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