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电波送五洲花讯,万家灯火唱四海欢歌‘’,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今晚八点半节目。这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只广播电台著名节目《今晚八点半》的开头词。对七零后的人,特别对我(七零末)来说,最熟悉不过了的话了。收音机,曾经的家用电器,承载了太多七零后的青春记忆了。 五六岁记事起,家中就有一台收音机。那时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木盒子,深紫色的外壳,正面的一半是紫红色的压花面蒙着,另一半有数字刻度,两个旋钮,底部还有四个黑小脚,背部是有四五洞眼的木纸板,挡住了里面的世界。那时很好奇这个东西怎么会发声呢,忍不住想打开后盖看个究竟,却引来大人的呵斥。晌饭间,家中围坐很多人,在地蛋或是泥豆或是手擀面条的饭香中,间或着一丝大蒜、旱烟的气味,收听木盒子里发出的分不清男女的一个声音。长大后才知道大人们在听刘澜方的评书《杨家将》。那时人小真分不清刘兰方是男还是女。大人们听得有滋有味的,听完还要评论一下。后来我通过收音机听了很多评书,三侠剑,岳飞传,三侠五义,明英烈等等。 年龄稍大了,由于家里对我学习抓得紧管得严,在九十年代,电视机卖得最火爆的时候,家里也没买电视机,怕影响学习,直到九七年才买。八十年代的真人动画片《恐龙特级克赛号》,《济公传》等,都没机会在自家里看。当时多么羡慕那些有电视的人家。这个时期——初中,是收音机伴我渡过的。早晨起床,洗漱就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的播报中完成的,哈着糊涂,吃着煎饼,就着咸菜,及时收听来自国内国际的新闻报道。中午听《午间半小时》,这是一个社会类的节目,记得当时有期节目谈到大地主刘文彩,说有个地方生产的酒叫刘文彩酒,说,怎么能用大地主的名字命名呢?批判一通!现在说来,刘文彩其实是个贤达乐善的好人。节目听多了,自然对国家的领导人,职务,时事都很了解,思想也受到了“教育”,感觉我们社会主义蒸蒸日上,国内形势大好,人民安居乐业。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么想的,社会在我的心目中是光明的美好的。而对社会的阴暗面却知之甚少,对阴暗的事情总是叹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还好,现在有网络,使我们能认识社会的另一面。 有件事,记忆犹新。初三时,一次重要的语文考试后,在去厕所的路上讨论“械”的拼音到底怎么注,大部分同学都注成赣榆话的发音“戒”,我说错了,应读xie,我说收音机里都是这么念的。呵呵,真得归劳收音机。 暑期的夜晚,家里没电视,又不方便到別人家里看,收音机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暑假。我一个人住在新建的房子里,晚饭后到村边水库洗个澡,就期待着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今晚八点半》,主持人雅坤,女的,声音明亮清晰。节目是探讨赏析文学曲艺电影戏剧的。最期盼的是九点后的听众点播节目,某某给某某点什么歌曲,表达对某某的思念和祝福。宁静的村庄夜晚,散发着农村特有的气息,节目听来真是温馨感人,给夏夜带来丝丝凉爽。很多歌曲都是从《今晚八点半》中知道的。卡朋特的《yesterday once more》,该节目中译成《昔日重来》,后来看到很多译成《昨日重现》。我感觉还是译成前者更好,“昔日”,更婉约一点,更能表达对青春时光逝去的无限挽惜和怀念。广东民乐《步步高》,民乐《喜洋洋》,至今百听不厌,这些都是在收音机听到的,总能撩起一丝回忆。 主持人雅坤朗读了一篇听众写的关于端午节的散文,听雅坤的朗诵就好像闻到了粽香,母亲泡米洗粽叶包粽子的情景浮现眼前。前几年在网上找雅坤的朗诵作品,遗憾,没有。 收音机里自然少不了革命歌曲,民族歌曲。《军港之夜》,《草原之夜》,《月光下的凤尾竹》等等,这些歌曲给我后来的生活带来影响,工作中的聚会,我唱的都是此类的歌曲,还没唱,同事笑了,这歌曲,和我年龄太不符合了,他们都笑我呢。 高中时期,收音机给我的记忆是空白的。那时学习非常紧张,压力也大,晚睡早起,哪有时间听啊,家长老师更是不允许。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99年,在南京的时候,当时好像是南京台有档夜间节目——《午夜聊斋》,专门讲鬼故事的,主持人低沉厚重的男低音,配合着穿皮鞋上楼梯、风吹门的吱吱的音效,讲述发生在校园里,一个有月亮的夜晚的故事。听的同学连厕所都不敢上了,张宇的《月亮惹的祸》第一次听,就是在这节目结尾时听到的。 最近的对收音机的记忆是在深圳的时候,情感类节目,胡晓梅的《夜空不寂寞》,主持人不是专业的,就是一个打工妹闯深圳,闯到电台主持人这个岗位上的。该节目轰动全城,不错的。可惜05年时胡晓梅离开了该节目,我也离开了深圳来到现在的地方。此后,记忆中再也没有收音机了…… 怀念稚嫩的时光,内心充满小思绪小情感小忧愁的半导体岁月,和现在比,那时是快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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