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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9 07: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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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块姓端木的石头》
石头,自古以来都是有灵性的,它若是想等待某个人或是某件事的出现,比人用情更专,更甚,甘愿付出海枯石烂的一生。
人或物,是必须有机缘巧合的,假若这个人饱含诗情慧意,是一定会找到他浪漫的慧根。而端木书台便是在历史的机缘里,成就的一段况世佳话,于无意间向人们展现了一段人与石头的故事,也成就了一个书生的情与梦。
世事沧桑,千年一瞬。一个人流浪或辗转至任何一个地方,不见的都会留名青史;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停歇或安顿,也需要一种机缘的巧合。在他没有刻意于某块石头或树上,精心留下某某到此一游的印记,还能够在几千年后,被人们广为铭记和传颂。除了说明这个人很了不起,堪当大任之外,并不能单纯地归咎于他的人文精神和思想的使然。
而我,则更愿将其归结为生命的一种缘分。端木子贡,就是这样一个带给我们一些意外和惊喜的人,一个让我们懂得如何惜缘的人。
子贡,姓端木,名赐,是孔子比较得意的弟子之一,在孔子72贤人中,是最富有的弟子,尤其擅长做生意,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有关志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现在则更无从考究了。至于当时子贡是多么富有,《史记》却有所载:“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赀,竟至于家累千金”。另有所载的,还有他的富仁之举,按现今的话说,他竟傻乎乎地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投在了孔子的“不务正业上”(讲学、游说),成就了孔子的游说讲学之举。因此,将他称之为孔子“讲学团”的经济后盾毫不为过。可令我替他愤愤不平的,他虽然是孔子的几个得意弟子之一,却很少受到孔子的夸奖,并且还时不时地被老师支了出去,干些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如齐鲁两国纷争,孔子竟派他去齐国游说便是其中之一。孰料,途经万松山(即今赣榆的塔山水库旁的小山),竟无意间成就了他“端木书台”的一段美名,这恐怕连孔老夫子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其有时就想,当时,家居浚县城内的子贡,在家里放着好好的端木家族生意不做,在没有飞机、火车、汽车,乃至一匹老马代步的情况下,竟只凭听了老师的一席即席演说,就餐风露宿不远千里地来到赣榆县塔山境内的万松山上受此奔波之苦,意欲何为?只是因为他的能言善辩,有着卓越的外交才能吗?他的弟子哪一个不是巧舌如璜?因此,倒不如解释为一种命运的使然,只是为了神交那块等待他许久的晒书石而已。
若不是机缘巧合,那么,又该作何解释呢?为何此次游说,偏偏随身携带了不少的典籍,偏偏就到赣榆地界的青松山上,倾盆大雨就恰恰不期而至,偏偏让猝不及防的子贡和他的书籍湿了个透心凉。可奇就奇在,就在嗜书如命的子贡万般焦急时,刚刚还是电闪雷鸣的天气,转瞬间便雨过天晴,一轮红日腾空而起。怪就怪在,一块平坦的正适宜晾晒物品的石头,就像救驾来迟似的一声不响地展现在眼前,并且顷刻间便让典籍干燥如初。
我喜欢这样的故事,倒不是因为缅怀、纪念子贡的子贡山还在,也不是因为那块已姓了端木的灵石还在见证着什么,只是因为思想是不死的,人文是不可再造的。
当我再次轻轻抚摸着这块已姓了端木的石头,吟哦着清代文人游山的题诗:“端木曝书处,嶙峋石径开。一拳孕灵气,千古剩荒台。人往云封帙,年深字化苔。我来游胜境,骧首几徘徊。”
只是遗憾自己为何不是那个子贡,哪怕是他身边的那个书童也是好的?好在,还能嗅一嗅那已经化为青苔的“字迹”,以期寻找某些思想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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